(这个地道口及其隐蔽,在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中。这还不算,当他们从地道口中走出来以后,身后又是轰隆一声,地道口又被掩埋了。丛祎和梳子也没有细想。慌忙趁着夜色,向城里逃去。后半夜,走到城门外。城门紧闭,怎么进去呢?丛祎和梳子转身退回他们刚经过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距离城门口大约只有一公里。他们来时经过村子,引发此起彼伏的狗吠,两人只好疯狂奔跑逃离,幸好是在黑暗中,没有狗追出来。丛祎和梳子讨论了一下,本来想不要太靠近村子,以免再次激起大规模的狗吠。但是当他们走到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时,却听到狗吠声更热烈了。这明显的是,又有别的人在村子里活动。也许是早起的村民去干活了。这对他们反而是个掩护,两人趁着狗吠声最热烈的时候,向村子走得更近一些。本来想藏在一个小树林里面,等天亮的时候去村子里找活干,但是他们看到村口一个院子里有灯光。他们向那灯光再走近些,听到了嘎吱嘎吱推磨的声音。观察和倾听了一会儿,弄明白了,这家人是做豆腐的,正在赶早磨豆腐。丛祎和梳子站在篱笆外面,听那推磨的声音,嘎嘎吱吱,响一会又停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哎,老头子,你病的不是时候呀。你不能病呀。往天都是你推磨,我来添豆子。你一病,我就得自己来推,可是我的腰受不了呀。”丛祎对梳子说:“你去敲门。我们对老奶奶说,帮她推磨吧。”梳子说:“为什么我去敲门,你去敲不也一样吗?”丛祎说:“你的声音和模样像个女孩子,不会吓着老奶奶。”听到这话,梳子明显愣了一下。老奶奶来开门,丛祎对老奶奶说,他和梳子两个是从远方来的,因为家乡遭灾,父母,亲人都走散了。他们两个也是在逃难的路上遇见,就结伴一路帮人打工,赚一口饭吃。老奶奶见这两人年纪不大,样子很可怜,也很老实,就接纳了他们。在帮老奶奶干活的过程中,一边闲谈,他俩知道了老奶奶的身世。这个村子叫何家村,全村人都姓何,互相之间称呼,只叫名字,不用提到姓。很多人的称呼是职业+名,这家老头子姓何名冬,所以人称”豆腐冬”。老奶奶娘家姓李,年轻时,人们叫何李氏,到她渐渐老了,人们就叫她李奶奶或冬奶奶或豆腐奶奶。天亮以后,豆腐做好了。丛祎和梳子主动提出,要帮老奶奶挑到城里去卖。刚才帮老奶奶磨豆腐,做豆腐的过程中,他们两个都手脚不停,非常勤快,老奶奶已经很喜欢他们了。何李氏结婚以后生过三个孩子,不幸的是,都没到十岁就先后夭折。如今从天上掉下两个英俊少年,这么勤快,嘴巴又甜。何李氏老奶奶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一直说要认他们做孙子、孙女。梳子听到“孙女”两个字,又呆了一呆,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然后一副“随他去吧!”的表情。丛祎和梳子想进城,又担心碰到黑胜被认出来。绞尽脑汁想用个什么办法来化妆,以免在闹市中人多眼杂,走漏了消息。俩人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只见冬奶奶手里拿着一根烧尽的木炭,走过来对两人说:”坐下来,化妆。”“为什么要化妆?”“你们两个长得太俊俏了,在那个菜市场上,鱼龙混杂,要是被坏人盯上,不就害了你们吗?”两人一听,正中下怀。老老实实涂画了眉毛,又用锅底灰把脸、脖子、手臂到处都抹的黑黑的。按照冬奶奶的意思,虽然她认为梳子是女的,但是也要两个都化妆成男孩,才更保险。老奶奶又拿出两套衣服叫他们换上,说:”这衣服都是老头子年轻时候穿的旧衣服,让你们穿起来,起码都显老十岁,这样稳妥一点。”在市场上,那些常来光顾的老客户见了两个黑脸后生,免不了询问冬奶奶,冬奶奶就回答说:”这是我的远房亲戚的小孩,现在认了我们做爷爷奶奶,都是我的孙子啦!”何家做的豆腐很好,又滑又嫩,香气扑鼻。几十年打下了很好的口碑。一到市场,“豆腐冬”的牌子一竖起来,买的人就络绎不绝,还没到晌午,两挑子豆腐都已经卖了个精光。正要收拾家什回家去,忽然听到菜市场的东北角传来了一阵喧闹。豆腐冬的摊位在市场正东面的路口,东北角是一家酒馆,门廊上一个牌匾写的是《杨布羊酒馆》。丛祎听到旁边两个摊位的摊主正在议论。一个是青衣小伙,另一个摊主是黑衣老头。黑衣老头说:“杨布羊酒馆换新老板了,昨天新老板已经到店里来管事情”。青衣小伙子说:“怎么这酒馆的牌子没有换?杨布羊酒馆。从我记得事情以来。我就看见这个酒馆的牌匾挂在那里。”黑衣老头说:“杨布羊酒馆在这个集市上已经经营了几十年。他的酒很醇厚,不上头,不辣喉咙,口碑很好。新老板就是看上了他这个老牌子的口碑,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把这个牌子撤下来。”青衣小伙子说:“现在酒馆门口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正说着,只见一个红色的圆球咕噜噜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滚过来。一个男人冲出酒馆,朝着那血色圆球狂追。只见他满脸是血,头发裹满了污垢,像簑衣片一样在头上竖起来。衣服就像刚拖完十条街,还没洗的拖把,一绺绺的布条,积满黑泥,连飘都飘不起来。众人看见他那个邋遢的样子,都避之唯恐不及。丛祎看那红球正加速度滚动,连忙冲出去,把红球捡起来。正要交给那个冲过来的人,忽然感觉口袋里的白色圆石微微颤动,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暖意。把红色圆石交给那个流浪汉以后,悟空发觉自己的手上粘粘糊糊的,低头一看,手上沾满了血。再看一眼那个流浪汉和他手上的圆石头,这才发现,流浪汉额角被打破了,流了很多血,血沾在了圆石头上。圆石沾上了红色的黏稠的血液,在地上一滚,又裹上灰尘,黑红黑红的,隐隐约约还透出一些粉色的底色来。莫名其妙之际,只见那个流浪汉把那沾了血和灰尘的石头,往丛祎手里一塞,说:”送给你吧,有缘人,在你手里,这仙藻才会有用。” , )
第7章 粉白石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