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个老变态掐我脸。”袁松的脸被拉扯变形,连说话声音都变了,吐字也含混不清。孙宇身在地上双眼望天,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了,那个乞丐的身高明明和自己差不多,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还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刚才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卡车撞了一样,现在还觉得天旋地转。临渊一边哭,一边掐着袁松的脸不断地揉捏。“你把我害成这样,让我掐一下怎么了?我就掐,我就掐,原来我不敢,现在……嘿嘿——嘿嘿嘿。”临渊本来哭得很伤心,可是掐着袁松的脸,越掐越开心,竟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袁松和孙宇听来,那是非常的猥琐。这时孙宇也急了。他从地上跳起来,抡起书包就朝临渊的脑袋砸了过去。孙宇的书包里装着两块砖头,平时打架抡起来非常好用。只听“梆~”的一声,临渊顿时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两眼直冒金星。他也顾不上再掐袁松的脸蛋子了,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你又从背后偷袭我……”一想到被孙宇偷袭,临渊就一肚子的委屈。打小,这两个人就总是欺负他,他还不敢还手。现在终于能欺负这两个人了,怎么受伤的还是自己。临渊蹲在地上使劲地揉着脑袋,等他再一抬头,哪里还有人了,那两个家伙早就跑没影了。“你俩跑什么啊?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怎么总是这样啊?”临渊气得坐在地上直蹬腿。“那边的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正当临渊坐在地上两脚乱蹬的时候。远处有几个身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正是学校的保安和体育老师。没办法,只能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了。临渊也顾不得头疼了,爬起身来转头就跑,兜兜转转翻过了围墙,这才离开了校园,摆脱了那些人。临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现在正值盛夏,虽然是一座三线小城,夜晚的街道依然十分热闹。路上各式的车辆驶过,夜市里小摊位上散发出阵阵的香气。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一个世纪前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涌来,临渊不禁有些鼻头发酸。“咕噜~咕噜——”临渊的肚子开始抗议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伸到【袖里乾坤】中,这不掏还好,一掏之下,临渊整个人都懵了。【袖里乾坤】也被破坏了。现在里面的空间只剩下不到十平米的空间,而且看起来就像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从里面都能透光看到外面了。法器全被他扔出去阻挡那些碎片了,食物本来也所剩不多了。看样子,在他被时空裂缝卷出来的时候,里面剩余的物品也都从破损处掉落遗失了。看着法器内为数不多的几样物品,哪样也不能吃。还好这次任务的盒子没有遗失,不然自己这些苦就算是白挨了。临渊趁机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大半的伤害都被这身法器宝衣抵挡了。可是依旧有不少的皮外伤,如今这件战衣也残破不堪,威能十不存一了。那些碎片在他的伤口里残留了很多奇异的能量,这些能量阻止了他伤势的恢复。只要他催动体内的原力,这些能量就会在体内四处乱窜,剧痛难忍。短时间内临渊是没有办法轻松地调动体内的原力了。幸运的是伤口内残存的那种能量在随着时间缓慢地溢散。按这个速度,估计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全部消散。临渊坐在路边,不住地挠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屋漏偏逢连阴雨……原来在战场上也吃了不少苦,可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狼狈。就在临渊坐在路边犯愁的时候,他听到背后的小巷子里传出来一些声音。“把钱拿出来……快点”临渊循声望去,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巷里,有人影晃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小巷子里很黑。但是临渊依然看到有几个染着黄毛,身着奇装异服的小混混。他们正围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口中不断地出言威胁,手还在推搡着。几个小混混被询问声打断,都回头朝着临渊望来。因为巷子里太黑,几人只凭巷子外投射进来的光线,隐约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巷子口。“滚——少多管闲事儿”其中带头儿的小混混向着那道瘦小身影呵斥。“我知道你们是哪个班的,我明天要告诉老师……”这时,那个被欺负的学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那个学生的脸上。这一巴掌在临渊看来,简直就是绵软无力。看那个出手的小混混,瘦得像个“干巴猴”一样。临渊不禁摇了摇头,就这样的都敢出来混。几人没再理会临渊。“你还敢告老师?”那个干巴猴指了指身旁一个胖子。“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他爸是咱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林主任】,你还敢告老师?你觉得老师敢管吗?”说到这里,那个干巴猴不禁有些得意,这时一旁的小胖子也开口了。“就是,咱们学校的老师都归我爸管,你赶紧的,快把钱拿出来。”临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都快被这几个小孩给气笑了。“喂,我说……你这么大的个子,你还手啊,你打他们啊。”那个被欺负的学生身高足有一米八多,有着明显的身体优势。他要是还手,这几个小混混还一定就能打得过他。“你……我……”那个被欺负的学生紧紧地靠墙站着,听到临渊这么说,开始结结巴巴的,最终也没说出来什么。临渊心里不住的摇头,世道艰难,连自救的勇气都没有,谁也救不了你。“好吧,你们继续,我走了。”说着临渊转身走出了小巷子。说实话,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打闹,他是真懒得管。那几个小混混看临渊真的转身走了,更加有恃无恐了。“不拿是不是?把他裤子给我扒了……”听着身后的声音,临渊不禁笑着摇头,还真是一帮孩子,一言不合就只会扒裤子。对于这个小插曲,临渊也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要赶紧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他要快点寻个住处,并且吃饱肚子。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临渊有些恼火,他都快抓狂了。身无分文,战力十不存一,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这一路走来,想和路人打听一下,都会被当作乞丐。甚至在他拉住一个小姑娘问话的时候,还被几个壮汉当成了流氓,追了他好几条街。后来才好不容易找个路人打听了一下。现在是【公元1998年】夏天。这个时候临渊还没出生呢,连父母在哪都不知道,就更别说去投靠朋友了。不知不觉间,他误入了一处庭院。亭台水榭,莲花锦鲤,周围花草茂盛,林木都被精心地修剪过。环境十分地清幽,在城市中难得会有这样的处所。他注意到远处的凉亭中有明亮的灯光传来,他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远远的,他看到亭中坐了三个人。两人正全神贯注地临桌对弈,另有一人在旁安静地观棋。当看清其中一人时,临渊心中大喜,呵——还真能遇到熟人。临渊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记得,当年这人看起来七八十岁的样子,精神矍铄,身体硬朗。这个人与他师父整整聊了三天,都没有显露出一丝的疲态,正是国宝级的军界大佬。【原力战争】开始之后,临渊也常与他打交道,直至他一百六十岁高龄时逝世。此时再见老熟人,临渊的心底有说不出的触动和怀念。距离【原力战争】爆发还有二十多年,现在这人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左右。临渊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静静地朝着亭子走去。当他走到三人近前时,一旁边观棋的人才发现了临渊的到来。他上下打量着破衣烂衫的临渊,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发出声音,好像是怕打扰到下棋的人。他看出临渊并没有什么威胁,索性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观棋。临渊也知趣的没有打扰二人下棋,就安静的站在一边。不知过了多久,对弈的两人突然放下手中的棋子,相视而笑。其中一人说道:“老徐啊,你的棋路是越来越刁钻了啊,这么多年,我就没能赢你几场。”他口中的老徐便是临渊的“老熟人”。“哪里哪里,你每天忙于政务,分心太多……不像我,太平盛世,鸟尽弓藏。”说话间俩人抬头,几乎是同时发现凉亭中除了他们三人以外,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这时旁边一直观棋的人才站了起来朝着临渊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警卫没有阻拦你吗?”临渊并没有理会观棋的人,径直走到被称为“徐老”的人面前,笑着说道:“徐元帅,几十年不见你了,老哥你现在挺年轻啊……”旁边观棋的人看到临渊言语僭越无状,担心是什么歹人,出言厉声质问。“你瞎叫什么,这是徐司令,不是元帅,【老哥】也是你能叫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胡言乱语?”听到临渊喊自己为“徐元帅”,徐向斌也是一愣,他现在的级别只是司令,与元帅还差着级别呢,不禁轻轻地皱了皱眉。对面与徐司令下棋的人也是眉头紧锁,并没有说话。“警卫——警卫呢?”观棋的人向周围大喊。“唰唰唰——”不知从哪窜出来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这些士兵看到临渊的时候也是一愣。他们一直守在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闯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几人额头冷汗直冒,这可是严重的失职,幸亏没有酿成大祸。士兵心中暗想,眼前这人是谁啊?这可把我们兄弟几个坑苦了,不由得对临渊生出几分的恨意。几人不由分说朝着临渊冲了上去,想将他迅速拿下。临渊仔细看清了冲上来的几人,不由得心里嘿嘿直乐,又是好几个老熟人啊。只不过现在都是二十郎当岁的毛头小子,那自己就下手轻一点吧,心里如此想着,临渊向着几人迎了上去……没过几分钟,这十几个强壮的士兵就全部趴在地上不动了。别看现在临渊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但是对付十几个普通人,还是轻轻松松。这十几个警卫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和筛选出来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对于有着百年征战经验的临渊来说,依旧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啪~啪~啪啪——”这时坐在凉亭里的徐向斌鼓起了掌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身手很不错,不知怎么称呼?来此是何目的?”临渊看着徐向斌,不禁心里赞叹,不愧是徐老哥啊,气势如此的沉稳。要不是自己曾经与他相熟,而且驰骋沙场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凉亭中的徐向斌此时也是心里暗自称奇。眼前这个人绝对的不简单,看此人刚才轻松地就把自己十几个警卫放倒,招招避开要害,明显是有留手。如今更是能从容淡定地与自己对视而不露怯,他自信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不禁心里生出了欣赏之意。“徐老哥,你想听故事吗?”临渊并没有直接回答徐向斌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可是他现在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在徐向斌眼中看起来非常地诡异。“在你给我讲故事之前,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话音未落,徐向斌的手伸向了腰间。拔枪、上镗、射击动作熟练,一气呵成。他抬手对着临渊连开了三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