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人,岂不是第六旅行将满编?”在场众营尉激动莫名地想着。尤其想到三个团尉的缺口,更是第一时间拨动着他们的心弦,令其心痒难耐。自制力强的,还能压抑心中的悖动那些自制力弱的,已然将渴望刻画到了脸上。这一刻,暗暗将注意力放在众营尉身上的李业,可谓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毕竟他日朝夕共事相处,甚至结伴行阵厮杀且不能让鲁莽无脑,或心存城府的人,坑了去!如是想到的李业,尤其重点将其中的“笑面虎”“面瘫”牢记心间。杨开山并没有吊众人的胃口,率直如他,直接在众人面前公布了他所筹定的行事任命“诸将听命!”“着王万钱为一团团尉,统率一至五营。李业为二团团尉,统率六至十营。张罗俊为三团团尉,统率十一至十五营。陈大山为四团团尉,统率十六至二十营。”“吴大友,刘之策,杜方,陈玉成分别调任一至四营营尉。许士芳,调任亲卫营尉,着重督办火器营之事。”“遵命!”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管愿不愿意,在杨开山命令下,众人纷纷领命。其中,李业作为最大的一匹黑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月之间由小小的“炮灰”杂兵,直接跃迁至二团团尉,成为旅帅杨开山的铁板心腹这种升迁速度无疑让铜山一路跟随而来的老兄弟们大跌眼镜。对于李业的任命反对声是没有的,或者说是明面上没有毕竟累累功绩在前就算有人不服,有人嫉妒,也得压在心底!李业非是圣贤,亦是俗人一个,升官发财,亦是他之渴望。如今真的得偿心愿,他都不自觉有了大吃一顿,豪饮一坛以示庆祝的冲动。然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作为李业在人前的标签,是不允许他私自毁坏这个形象的。因此淡然而立,毫不为所动的沉着形象,立即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暗暗称赞。半个时辰后,议事毕行将出殿的李业,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被堂上的杨开山单独留下。“将你从一手组建的亲卫营,调入空空如也的第二团,心中可有不舍?”看着年纪虽轻却老成持重的“爱将”李业,杨开山眉目间都不自觉带些笑意。对此,李业很想说“你实在多想了。”巴不得爬得更高的他,哪会舍不得待在你身边儿当个小小的营尉,独领一军建功立业才是他的梦想。想归想,却不能实话实说遂颇为感激涕零地抱拳道“着旅帅此般重用,并悉心栽培,业恩感五内,当时时铭记大帅之恩。”闻言心下受用的杨开山哈哈大笑,推心置腹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本帅命吴大友,刘之策等人调入一团之中充任营尉,便是着重抓一团之战斗力换句话说诸如二团,三团,四团都是彻彻底底的空壳子。你若为二团团尉,可是从零开始做起。除了二千五百个饥民,可啥都没有不管是提拔基层将领,还是整顿士卒行伍,都由你一肩扛之。如此,可还舍得?”明白这是旅帅在存心考量自己,李业内心好笑不已全为饥民的部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负担。但对于他而言,却是无所谓之事。若有统兵之能,手握乌合之众亦可成不败之师一支强军除严明军法之外,更多的是统帅之能他李业虽不才,但耳听目见这么多年,还是自侍有些能力建立一支强军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属下愿为大帅分忧,为天义军舍命!”明白李业潜意思的杨开山,欣慰地笑着。他没看走眼,有魄力有担当有能力的这个下属,绝对能大用之!……出得大帐,正欲找军需官曹宝走些后门的李业,却被帐外角落等待的营尉许士芳拦下了道路。“恭喜恭喜李兄弟一路高升,已身居二团团尉之职,可喜可贺也!”见满脸热情,明显久侯于他的许士芳,李业纳起了闷儿二人一无私交,二无公干相伴,找自己所为何?突然,想起其被任命为亲卫营营尉之职,李业似乎明白了些遂笑着迎上前道“许兄深得大帅信任,跃迁为亲卫营营尉,前途不可限量,亦是可喜可贺嘛!”李业如此热情,反而令许士芳一时多不适应遂晒晒道“李兄弟,何喜之有嘛?”“这亲卫营,对于李兄弟这种大才而言,却是风水宝地。但对为兄这种庸碌之人而言,且是烧红的锅,沸腾的水,令我坐立不安啊旅帅有言,令亲卫营同时督办火炮之责。但为兄两眼一抹黑,对火炮铸造毫不所知,手头更是一枪一炮都没有。如此渎职之罪,为兄可是头疼欲裂啊…”看着眼前叫苦连天的许士芳,李业爽朗笑道“许兄勿忧业手中九门火炮并二十支火枪可全部献于亲卫营,以资督办火器之务。”对于李业如此干净利落便献出全部火炮,本想着要多费口舌甚至吵闹一番的许世芳瞬间一怔而后极为激动并带着“为难”道“这怎么可以?火枪还没啥,但那九门近千斤的铜铸火炮,可是李兄弟的私产,为兄怎可忍心夺之?”对于许世芳,想要却非要推辞一番的生硬表现,李业全当没看到义正言辞道“业整备二团两千五百饥民在即,实在无心照备这些火炮。既许兄有督办火器营之责,业正可省心一二,让之出来。其外,亲卫营有拱卫旅帅之责,有火炮这等厉器在旁,业亦可安心矣。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惜什么私产,许兄径可收下。”见李业态度如此坚决,许世芳可谓心里乐开了花。本想着极难做到的事情,却出乎意料的容易诚心感谢道“如此,那为兄就却之不恭,多谢李兄弟之义举了。日后若有用得到为兄的地方,尽管吩咐,某必竭力分忧一二!”“哈哈哈哈”,二人惺惺相惜,大笑不止。李业走后,大帐角落中又走出一人,正是团尉王万钱。“万钱,这李业,着实大义,够敞亮啊。”远远望着李业背影的许士芳,心情极为不错。“哦?你也这么觉得?”王万钱细小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不是吗?”听着同乡模棱两可之言,许士芳好奇问道“我也说不准!但我总感觉,此人,很假!”“你啊,总是把人看坏!反正我们这些老兄弟们,都挺看好这小伙子的。”许士芳不以为意地笑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