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助礼乐社稷康,色育生灵重纲常;财足粮丰家国盛,气凝太极定阴阳。这一首酒色财气诗着眼的角度极为高上,武陵帝国的太祖刘胤极为认同。因而武陵帝国建国伊始,对于酒肆和青楼的发展,朝廷的态度就是听之任之。于是武陵帝国的酒肆业和青楼业极为昌盛繁荣。在索溪峪镇,酒肆遍地开花,随处可见;而一种馥郁香醇,回味甘甜,名叫张家界洞酒的窖酒,因着遍地开花的酒肆而声名远播武陵帝国。索溪峪镇的青楼业,也是极为繁荣,环肥瘦燕,美女云集。若是索溪峪镇一天之内有一千桩生意谈成,便有九百桩生意的契约是在酒肆和青楼签下的。只是不论青楼的存在有多重要,仍只是上不得台面的营生。索溪府为方便管理,在索溪峪镇中划出一块地来,称为窑坊,只要窑坊里的各家青楼按时安分地交纳赋税,即便时不时闹出些稍微过分的事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如此一来,每当入夜之后,窑坊便成了索溪峪镇内最热闹的地方。而在窑坊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三家青楼:金凤阁、怡红院和以及索溪峪镇内唯一的一家男娼馆君地男馆。排名第一的金凤阁虽只是一家青楼,可规模不小。一排排的亭台楼阁呈环状分布,彼此之间有回廊相接,将一座楼阁长春楼团团围住,而长春楼延伸出四座廊桥,又连通着环布四周的亭台楼阁。怡红院和君地男馆加起来,还抵不上它的规模。今晚掌灯时分,金凤阁大门的两只大红灯笼便高高挂了出来,金凤阁里到处张灯结彩,好一副繁华景象。楚梦怜,高贵冷艳,清冷绝尘,才艺双绝,令无数莺莺燕燕为之失色的金凤阁头牌花魁,今夜要被拍卖了。但凡觉得自己有机会拔得头筹的人,都准备来竞价一回,哪怕没机会的,也想着来看个热闹。长春楼就是楚梦怜今晚的展厅。丽云小筑内,一袭白衣的楚梦怜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脸庞,双唇轻轻抿了抿樱唇,呆呆的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后,手拿琵琶,轻摇莲步走出房间,走出院子,走出长廊。最后楚梦怜进了长春楼。妈妈柳含烟一看见楚梦怜,便来到她面前,将楚梦怜引至舞台上。柳含烟巧笑吟吟,“各位官人,这位便是我金凤阁头牌花魁楚梦怜。”瓜子脸,柳叶眉,眼波如水,皓齿朱唇,丰胸、细腰、肥臀,肌肤胜雪,不施粉黛,衣绢素,不艳服的楚梦怜一登场,便赢来满场喝彩。楚梦怜低身福了一礼:“楚梦怜见过各位官人。”柳含烟见台下一片混乱便又开口道:“诸位官人,稍安勿躁!接下来的时间交由梦怜表演,在梦怜表演的时间里谁出的价最高,便与她共度良宵,现在开始!”楚梦怜在凳子上坐下,奏起了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台下文人骚客,达官显贵一下子安静下来。“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好!”“太妙了!”“太好听了!”“我出一千两!”“我出一千二百两!”楚梦怜不受影响,右手弹、挑、夹、弹、滚,左手揉、推、挽、绰、注。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湛新秋风露,暧暧微霄。梧叶下,桂香飘。鹊翻银汉水,人渡玉兰桥。欢能几,虹影断,渚宫遥。人闲多巧,天上无双。今古恨,苦相撩。果瓜丝曲缀,儿女思空饶。玉轩晚,香露湿,可怜宵!”台下众人,全体安静下来。“怅神光奕奕,天上良宵。花露湿,翠钗翘。风回鸾扇影,愁满紫云轺。恨相望,虽一水,隔三桥。朱弦寂寂,心思迢迢。人未老,鬓先霜。翻腾惊世故,机巧到鲛绡。凉夜永,箫声咽,篆烟飘!”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我出三千两!”台下立刻一片躁动,虽说这金凤阁一夜千金,可三千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在外可是够一个平凡百姓之家一生的花销了。“三千一百两!”“三千二百两!”“三千五百两!”楚梦怜冷冷地望着台下那些脑满肠肥的人不断的加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就像商品一样在这里被人待价而沽,他们出得起价吗心里想着,楚梦怜的手又动了起来。“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看来四字有害,不如一笔勾销;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倒被人欺,看来四字有用,劝君量体裁衣。”琵琶声停,楚梦怜站起,福了一礼。众人不断加价,价钱慢慢攀升至五千两。“八千两!”楚梦怜定睛望去,台下那人锦衣玉服,贵气逼人。这人楚梦怜太熟了,他是睿亲王的世子刘千帆。他怎么会在这里!楚梦怜心里着急起来。赵轻尘会叫价吗?“一万两!”楚梦怜看向那叫价一万两的黑衣男子,心中一喜。好巧不巧,那公子也看向她。楚梦怜对着他妩媚一笑。“一万两千两!”“一万五千两!”“一万六千两!”“一万六千两,刘公子出价一万六千两!若无更高者我们梦怜姑娘的初夜便属于刘公子了。”柳含烟一手指向刘千帆。“三万两!”黑衣男子直接加到两万两。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黑衣男子身上。这公子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楚梦怜微微有些惊讶和感动,她没想到他会愿意出三万两银子买她地初夜。原本有些得意忘形的刘千帆突愣住了。他是谁,疯子吗?就算他有钱,跟自己做对的代价他知道吗?!台上的柳含烟喊道:“三万两!三万两!还有比这位公子出价更高的吗?”台下鸦雀无声。柳含烟一指黑衣男子,“好,既然没有高于三万两的,那么,今晚我们梦怜姑娘的初夜便属于这位公子了!”台下一片唏嘘,台上,楚梦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她所愿!楚梦怜敛衣,对着赵轻尘的位置盈盈一拜后,优雅退场,而一位婢女从后台绕到赵轻尘这桌处,恭敬道:“梦怜姑娘请公子移步丽云小筑。”“哦!好!”黑衣男子点点头,尾随婢女走出长春楼。出门后是一条婉蜒长廊,廊外花木无数,枝叶摇动。转过长廊后便见数十座亭台楼阁,其内偶有丝竹乐声隐约可闻。曲调绵软如丝,婉转悠扬,扣人心弦。不多久,便到了丽云小筑。赵轻尘来到门前,略顿了顿脚,压下心中的惴惴不安后,缓缓跨入。赵轻尘一进入丽云小筑,大门门被身后婢女关上。“驸马爷,别来无恙”楚梦怜的声音响起。我带着人皮面具,她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赵轻尘脸上变色,看着倚栏而立的楚梦怜。“傻子,见你第一眼时就已情根深种!”楚梦怜说着话走向赵轻尘,“带张面具,照样认识你!”也许是走得太快,楚梦怜脚一崴,柔柔的身子靠在赵轻尘宽阔的肩膀上,两人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柔软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身,丰满的酥胸,若有若无的处子体香。此情此景,暧昧至极。赵轻尘虽然心有疑惑,却身不由己。楚梦怜臻首轻抬,清冷的眼神变得柔情脉脉。眼前玉人,自母亲寿宴第一次相见,便住进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赵轻尘竭力压抑着自己对楚梦怜的爱慕。此刻,江水泛滥,堤岸溃堤,赵轻尘拥住楚梦怜的娇躯,轻轻落下一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