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路上,臣想了很多。”
“还是有些不明白:殿下为什么非要救下臣,然后让臣去培养将官呢?”
···
“按照殿下的说法,臣已经因为干涉储君册立的事,给后世立下武勋的将帅立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
“从宗社的角度考虑,只有臣死在廷尉大牢,才是最有利于宗社的啊?”
“只有臣死了,后世立下武勋的将帅才能明白:册立储君,绝非人臣所应当干涉的?”
听闻周亚夫主动开口,刘胜心下自是长舒一口气;
再暗自腹诽几句‘心眼真小,玩笑都开不起’之类,便也调整好面上神容,浅笑着对周亚夫微微点下头。
“卿说的没错。”
“若从宗社的角度,从‘以儆效尤’的角度考虑,条侯,还是死在廷尉大牢,最有利于我汉家。”
“但对条侯,孤,也还有另外的考虑······”
···
“条侯是如今,我汉家最杰出的主帅,对于军中之事,条侯,应该是全天下最了解、最通透,也最精熟的人。”
“既然如此,那条侯就不可能不明白:在吴楚之乱平定、宗亲诸侯尾大不掉的弊病被铲除之后,我汉家的心腹大患,便只剩下一个。”
“——北蛮匈奴!”
“而匈奴人的军队,几乎是完全以骑兵组成,要想与之匹敌,最好的办法,还是以骑战骑。”
“这也就是说:要想和匈奴决战,以血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之围、吕太后遭挛鞮冒顿国书折辱之耻,我汉家必须要有足够的骑兵。”
“可即便是有了骑兵,我汉家也仍苦于没有精于骑战、知道如何统率骑兵部队的将帅······”
刘胜毫不拐弯抹角的敞亮话,自惹得周亚夫面上郁结之色稍散;
稍体味一下刘胜的话,便似是想起什么般,刚抬头想要开口,却见刘胜苦笑着摇摇头。
“我知道条侯想说什么。”
“除了条侯,我汉家确实也有那么几个可堪一用,且精于骑战的将帅。”
“但这几个人,都无法作为我汉家决战匈奴的主帅。”
“——弓高侯韩颓当,是韩王信的后代;”
“虽然留着汉人的血,却是自小生、长于匈奴草原。”
“再加上乃祖韩王信判汉投胡、临阵倒戈的事,便足以让弓高侯韩颓当,被贴上‘不可信用’的标签。”
“即便是在孤看来,弓高侯韩颓当,也只可以作为一路偏军的统兵之将;”
“但我汉家和匈奴的决战,关乎着我汉家,乃至诸夏之民的国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