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蒙毅带着一个木盒快速下马,然后一脸沉重的快步走向始皇帝。“陛下。”蒙毅长跪在地,双手奉上木盒,脸上带着一丝慌乱,无比沉重的道:“刚刚燕贼送来一个木盒,里面装着···装着···”始皇帝一听这木盒是燕贼送来的,而且蒙毅连话都说不出,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此时,始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燕贼送来了什么?”“陛下。”蒙毅深深的低下头,应道:“是冯劫将军的首级。”“这不可能。”始皇帝怒道:“燕贼不过两千人,冯劫有数万人,而且燕贼还被冯劫包围,昨天冯劫还来信说,战事进展顺利,怎么突然之间,冯劫就战败身死了呢?”说着,始皇帝激动的道:“来,将木盒呈上来,朕要亲自看看,那申贼究竟是用谁的脑袋糊弄朕。”很快,木盒送到始皇帝面前,始皇帝接过木盒,展开一看。果然是冯劫首级。虽然此时冯劫发须凌乱面容扭曲死不瞑目,但作为侍奉他数十年的亲近大臣,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冯劫···”始皇帝死死的盯着木盒中的冯劫首级,低声囔囔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接着看了看李斯,有看了看群臣,想要说话,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后,他眼睛一黑,就直接在战车上昏死过去。“陛下···”“陛下···”一时间,众人大乱。就在秦军中军大乱的同时,另一边,前线,但所有前线秦军将士从申贼口中得知围剿燕贼的将军冯劫身死军没,而且燕贼已经率军杀来的消息后。秦军将士顿时士气暴跌。因为所有人知道,现在包括始皇帝在内的他们,全都被申贼堵在这里了。而他们想要突围,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自己突围成功,一条是等其他秦军接应。突围是他们正在做而没做成的,而等接应···距离最近的薛郡守迟迟没有消息,寄予厚望的将军冯劫,不仅来不了了,而且连他自己也被燕贼斩杀了。在两条路都看不到成功的可能后···于是,在秦军与义军厮杀中,秦军士气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甚至,双方再次厮杀了半个时辰,一股绝望的气息渐渐弥漫在秦军头上。就在双方厮杀中,突然,义军之后再次涌现出一支军队。“申阳将军,汶县父老兄弟,我平阳父老来了。”“平阳父老来了···”随着平阳义军杀到,义军士气再次暴涨。而秦军闻义军又有援军来了,士气顿时跌到了低谷。秦军士气一跌,顿时被义军杀得节节后退。不多时,原本被推到城墙后方数十米的战场,再次推回城墙边。此时,秦军阵前,指挥大战的杨瑞和见前线的秦军被推了回来,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申贼得到援军士气暴涨,而秦军士气暴跌,甚至连始皇帝都昏死过去了,今日突围之战,算是彻底失败了。想着,杨瑞和看着前方的战场,沉默许久,然后喝道:“传我将令,再派一支军队上去···”下午时分,王车的床上,始皇帝在御医的救治下醒过来。“陛下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此时,始皇帝一睁眼,先看到在一旁伺候的赵高,然后又看到一旁面容紧张的李斯,立即询问道:“丞相,战况如何?”李斯闻言,脸色一僵,犹豫了一下,但他一听耳边依然清晰的传来前线发出的厮杀声,知道这事瞒不过始皇帝,便轻声道:“申贼援军正不断赶来,如今申贼士气高昂,我军要想突围还需要一些时间。”始皇帝闻言,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是吗?”李斯:“···”始皇帝:“···”在一片沉默中,始皇帝又问道:“知道燕贼是怎么击败冯劫的吗?冯劫可是数万精锐,而燕贼不过区区两千人,而且冯劫也是沙场老将,朕怎么也想不通,冯劫在这种优势面前,居然还军败身死了。”李斯一听,不禁叹气道:“陛下,不久前薛郡守传来消息,臣等倒是知道燕贼是怎么击败冯劫将军的了。”始皇帝一怔,立即询问:“是怎么败的?”李斯应道:“是三郡丁壮反了···”李斯将冯劫战败的前因后果说完,又长叹道:“陛下,之前冯劫残部赶到赶到张县,燕贼大破秦军的消息传出,整个薛郡一片哗然,贼军士气暴涨。而薛郡守被阻刚县,士气暴跌,而且薛郡守麾下秦军得知燕贼破秦军之时,军中顿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如今薛郡守正在极力控制军队,避免军队哗变,已经无法进攻刚城。”“咳咳咳···”始皇帝一听薛郡秦军遇阻刚城,难以来援,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陛下···”“太医···”群臣一看始皇帝剧咳,全都紧张的围过来。良久,始皇帝才缓过来。接着,始皇帝躺在王车内的床上,向周围的群臣看了一眼,然后喘着气问道:“如今突围不成,援军短时间内又不能来,而贼军的援军却源源不断的赶来,此时此刻,不知诸卿有何对策。”群臣闻言,纷纷看向李斯。李斯点头,拱手道:“陛下,臣等之前已经商量许久,觉得此时此刻,面对这种局面,我们只有两个办法。”“两个办法?!”始皇帝一听群臣还有办法,立即精神一震,连忙喘着气问道:“什么办法?”李斯应道:“回陛下,臣等之前商议,诸将皆言,贼军无论数量还是精锐,皆不如我秦军勇士,而我们之所以难以突围,只不过是此地太过狭窄,而且申贼占据绝对地利,让我秦军难以发挥实力。若是在平坦的地形作战,就凭我秦军的实力,就贼军那群乌合之众,我一万秦军可对付五万贼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