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一场血案,在午夜心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也许对有的人来说一年不算什么。但对于午夜来说这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次煎熬。这一年来,每一天他都渴望着变强。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为死去的爹报仇,为香溪村的两百多个村民雪恨。铁坪山位于蜀东地区,山上的飞瀑落地形成了一条溪流。在离山脚大约三里的溪边,住着两百个村民,故而得名香溪村。村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远离喧嚣的小村庄会爆发一场骇人惊闻的血案。午夜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晨。由于两个月没有回家看望过爹了。天边才露出淡淡的微光,午夜就下山往家里赶。到了院外,却发现院门紧闭。是不是太早了,爹还没有起床?“爹……,我回来看您了。”午夜边敲门边喊。“爹……,儿子回来看您了。”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午夜再次喊道。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生病了吗?见长时间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回应,午夜不免有些担心。想到这里,午夜打算不再等爹来开门了。抽出佩剑透过门缝三两下就撬开了大门。就在他推开门的进入院子的那一刻。只见院子左侧的石桌前,有两个人倒在地上,同时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棋子。“爹……”午夜慌忙跑上前去将其中一个人抱起。“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午夜摇晃着怀里面色惨白的老人并不断的喊着。“爹……”泪水像山洪一样从午夜的眼里爆发出来。“爹……”……悲恸不已的午夜,发出一阵阵响彻香溪村的嘶喊。但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了。怀里老人冰冷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爹已经死了。放下爹的尸体,午夜抱起地上同样面色惨白另一个老人查看。这一个老人是隔壁院子的刘叔。仔细一看脖子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不对!为什么脖子上有窟窿,地上却没有一丝的血迹?午夜放下刘叔的尸体,回过头再次去查看爹的尸体。同样的在他爹的脖子上也发现了一个相同大小的窟窿。面色惨白说明失血过多,而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很明显,有人吸取了他们的血液。刘叔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呢?午夜快速的运转脑子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棋子,同时旁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油灯。突然有了一丝头绪。刘叔和午夜的爹是老棋友了,应该是昨晚刘叔来家里和爹下棋,在院子里一起遇害的。院门是关着的说明行凶的人不是从大门离去的,那自然是用轻功跃墙而出的。同时看作案的手法,吸取两位老人的血液而不留丝毫血迹,那人一定是一个高手。但有一点不合常理,刘叔一晚没有回家,他家里人也没有来找他?难道……?午夜突然意识到,很可能刘叔一家也遇害了。想到这里午夜冲出院子向隔壁刘叔家院子跑去。来到刘叔家院子里后。午夜发现刘婶倒在灶台边,他家儿子倒在柴房。儿媳和孙子则倒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相同的是,他们与午夜的爹以及刘叔一样,都是脖子处有一个窟窿。所有人都一样面色惨白,意味着所有人都是被吸血而死。村子本来就小,刚才在我的叫声应该全村都能听得见的,现在也没有见一个人来,难道……?午夜突然意识到更恐怖的事……有可能全村的人都已经遇害。想到这里,午夜冲出刘叔家,向赵伯家跑去。打开赵伯家的门。迎接他的仍然是一具具尸体,仍然是相同的死法。难道就没有一家幸免于难的吗?午夜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夜之间,整个香溪村的人都遇害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午夜奔跑于香溪村的每一家,期待有奇迹发生,期待自己能找到幸存者。但残酷的是,在香溪村跑了一上午,也没能找到一个幸存者。“是谁,到底谁干的……”午夜撕心裂肺的叫声在整个香溪村回荡着。“为什么……,为什么手无寸铁的村民都不放过?”双瞳猩红的午夜扫视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自言自语道。“爹……”看着地上爹的尸体。午夜有太多的回忆了。午夜的爹叫柳景庄,村里的小孩都叫他柳伯。平时柳伯在村里负责教孩子们识字看书。柳伯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参加过一次又一次的科举考试,但都没有考上。在十七年前的一次考试落榜之后,在回家的途中捡到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午夜。全村人里,午夜是唯一一个不和自己爹同姓的孩子。甚至因此他和柳伯发生了争吵。在午夜八岁时的一天。和往常一样,吃完午饭来巷子里和同龄小孩玩捉迷藏。正当他到达巷子拐角处的时候。听见先到的小伙伴们,在巷子里聚集在一堆,议论着什么。“他们在说什么呢?”来迟的午夜,悄无声息地在巷子拐角处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午夜是捡来的,他不是柳伯亲生的”他们之中有一声稚嫩的声音传出。“怎么可能,柳伯那么疼爱他”另一个有小孩反驳道。“是真的,柳伯没有结过婚,午夜平时穿的衣物,都是他们家隔壁刘婶缝的”又一个小孩插嘴说。“柳伯姓柳,午夜没有跟他姓就是这个原因。”刚才说话的小孩又补了一句。“嘘……,他来了。”看见午夜走出来后,有小孩制止了大家继续说话。“你们乱说……”午夜带着哭腔向人群走去。“你们乱说……”午夜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犹如缺堤的洪水,夺眶而出。其他孩子们感觉到自己做了坏事一样,四散逃跑。生怕午夜去告诉自己的父母。到时候自己免不了一顿毒打。午夜哭着跑回家里,找到正在翻阅书文的父亲。“他们说我是捡来的……,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涕泪交加的午夜第一次质问父亲。“是的,他们说的是真的”柳伯将书放到桌子上,用袖子去擦午夜脸上的眼泪、唇边的鼻涕。正在置气的午夜抬手就扯开了柳伯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个姓,别人家的孩子都和爹姓,你根本不爱我,是吗?”午夜歇斯底里的吼道。一时间,午夜觉得是爹不爱他,所以不愿意让他同自己姓。“不是你想的那样,爹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柳伯将午夜紧紧地抱在怀里。“真的吗?”午夜抬头望着眼眶已经湿润的柳伯。“不让你跟我姓,这是对你亲生父母的尊重。”柳伯对午夜解释说,“你是我半夜的时候捡来的,不知道怎么叫你,所以就给你取了一个名叫午夜,至于姓,只有你亲生父亲才有权利给你。”午夜知道,父亲虽然是一个书生,但性格执拗。他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所以至此以后,就不再提姓名的事。一个男人,独自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养大的难度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午夜的成长过程中多亏全村村民的支持。衣服隔壁刘婶缝补,赵伯家给布料,张姨的奶水,……。虽然说午夜是他爹捡来的,但是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午夜对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心怀感激。在他心中这些村民都是他的亲人,都是他愿意用命去保护的人。一个亲人的离世都能让一个普通人悲痛不已。两百个亲人遇害让午夜痛彻心扉。“我一定要手刃这个屠村的恶魔……”看着地上一具具尸体,午夜暗自发誓。午夜知道作为香溪村唯一幸存者,他有责任查出凶手是谁。有义务为所有的村民报仇。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至此以后的每个日夜,午夜无不盼望自己能找到凶手,为香溪村两百口人复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