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人是?”白煊眯着眼睛,故作思考的说道。“我家大人是王允王司徒!”只见那人恭敬的回礼道。“原来是他啊!”白煊冷哼一声,随即讥笑说道:“王司徒一向不喜欢西凉出身的将领,我看你啊,是找错人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向皇甫府走去。“我家大人还请了另一位贵客,大人还说,您一定会给这个贵客一个面子!”只见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贵客?能被司徒大人称为贵客的人……”白煊先是皱眉思考,随后眉头又皱的更紧。“好吧,我跟你走!”白煊叹了一口气,随后眉头也松了下来。现在能被王允称为贵客的……恐怕也只有……阳乐了!白煊在心里如此的想着,心情也越来越糟糕。不一会,白煊就来到了王允府的后庭,只见一张石桌上坐着龙钟老态的王允,他对面的,正是身穿金边丝绸裙的阳乐公主。“司锋校尉白煊白子言,拜见司徒大人,参见公主殿下!”白煊看到阳乐公主后,立刻做辑行礼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阳乐公主打量着一只白玉茶杯,轻笑说道。“尊卑有别,微臣乃西凉外臣,自然更要遵守朝廷礼法!”白煊毫不犹豫的说道。阳乐公主随即放下茶杯,仔细打量着白煊,身长八尺有余,一身绣花镶银甲,青玉冠锁住了一头青丝,但因为头低了太多,所以看不清面貌。“哈哈哈,好一个尊卑有别,好一个遵守礼法!”突然,阳乐公主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白煊。“董卓夜宿龙宫,强抢民女,可算的上是尊卑有别?”白煊一听,脸上多了一丝震惊,但还是不敢抬起头。“西凉军焚毁洛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算的上遵守礼法!”阳乐公主继续说道,已经来到了白煊面前。“公主殿下!”白煊这时已经是满头冷汗,但仍是不敢抬头。“子言哥哥,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阳乐公主见白煊这副摸样,低下腰附耳说道。阳乐公主的声音极具魅惑,但白煊听后,仍是眉头紧闭。阳乐公主见状,轻笑一声,便回到了石椅上。“人言司锋校尉勇烈无双,可谓国士,怎么还怕我一介女子?”“司徒大人,如果您请我来,只是想看公主殿下羞辱我的话,我想您应该也看够了!那就容我白煊告辞!”白煊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随即行礼准备离开。“司锋校尉留步!”王允见状,这才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笑道:“老夫今日请司锋校尉,一来是因为校尉大人大破鲜卑,故特此邀请,庆大人之功。二来嘛……”“二来,我们想请司锋校尉与我们共论,这大汉的气运!”阳乐公主打断王允的话,看着白煊说道。“子言人轻言微,恐不足以论大汉如何!告辞!”白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既是大汉的气运,当然也包括凉州!”王允狡黠一笑,说出了这一番话。果然,白煊听后瞬间停下脚步。“你说大汉气运关乎西凉?呵,天大的笑话!”阳乐公主听后,愤怒的表情立刻出现在了脸上,而王允却只是皱眉。白煊则转过身来看着王允,冷笑说道:“凉州边地,在平世就不为朝廷重。何况这天下大乱之时?朝廷又岂会在乎凉州?!”说着说着,白煊的眉头越州越紧。“朝廷无一刻不为凉州,不为天下百姓着想!”阳乐公主强忍怒火,看着白煊说道。“呵!是吗?”白煊怒极反笑,快步走到阳乐公主面前说道:“当年凉州羌乱,朝廷甚至要放弃凉州,让所有官军撤出凉州,公主殿下,又做何解释?!”阳乐公主也站起身来,对峙白煊说道:“当年羌乱,已经不只是凉州的问题,朝廷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但必要时刻,就必须要做出弃车保帅的选择!”“弃车保帅?”白煊听到这个词语,愤怒似乎又加剧了一分,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只有一尺的距离了。“公主殿下,微臣想知道,你所说的朝廷的努力,是指我凉人饿殍遍地,还是指朝廷命官加重税务?”“你!”阳乐公主一下子无话可说,凉州羌乱,本就是朝廷造成。“微臣告诉你!”白煊继续说道:“凉州羌乱,是朝廷克扣军饷,才导致的叛乱,是你朝廷看不起我凉人,才会有这么多不公!你说朝廷做了最大的努力,那微臣问你,长安,是你守住的?边章,是你杀的?直到现在,还有大大小小的西凉叛军和胡人,是你所谓的朝廷,带兵抵抗的?”说到这,阳乐公主的眼神充斥着愤怒、不甘和愧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王允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司锋校尉,你恃功而骄,这可不好啊!”王允喝了一口茶,阴沉的说道。“恃功而骄?”白煊又看向王允,冷笑说道:“敢问王司徒有何功劳,坐上了这司徒的位置啊?”王允听到白煊的话后,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白煊,你太放肆了!”阳乐公主终究是忍不住脾气骂道:“你不过是董卓手下一条助纣为虐的狗而已,怎敢如此放肆?!”阳乐公主说完,瞬间就后悔了起来,而三人也沉默了下来。“哼!阳乐公主,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白煊过了一会,才慢慢笑道:“子言告辞!”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着白煊离去的背影,阳乐公主气愤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才沉下心来说道:“抱歉司徒大人,毁了你的计划!”“无妨无妨!”王允哈哈笑道:“老夫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白子言深受董卓信赖,要是他突然加入我们,老夫还会怀疑是不是李文优那老狐狸的阴谋呢!再说公主殿下本就是为了维护老夫才动怒,说起来老夫还要向公主殿下道谢才是!”说罢,王允就要向阳乐公主行礼。“司徒大人哪里话!”阳乐公主见状,立刻起身扶起王允:“维护司徒大人,就是维护朝廷,这点本公主还是知道的!”“谢公主殿下赏识!”王允听了阳乐公主的话,顿时欣慰了起来。“唉,只是这次不仅计划没有成功,还被这武夫数落了一顿!”阳乐公主扶起王允后,又坐下没好气的说道。“恐怕从一开始,白子言就知道我们想拉拢他,所以才会是这种态度,从而故意激怒我们!”王允思量片刻,摸了摸胡须皱眉道。“如此之才,为何不能为朝廷所用?难道真是大汉气数已尽吗?”阳乐公主听到王允的话后,小声的说道。王允虽然听到了阳乐公主的话,却没有回答。半晌,阳乐公主起身说道:“司徒大人放心,我去想其他办法,一定把他拉拢过来!”说着,便走出了王允的后庭院。“唉,公主殿下乃大汉最后的希望,只是这性子,到底是太急躁了些!这白子言,恐为大患呐!”王允看着阳乐公主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白煊离开王允的府邸后,骑上红月马,正要向皇甫府驶去,只见红月马突然回头,差点人仰马翻了过去。白煊怒极反笑:“好!好!好!不愧是她送的马,果然通灵性!”说罢,便走了下来,拉起缰绳慢慢走向了皇甫府。半个时辰后,总算到达了皇甫府。刚把马送进马厩,就看见一个倩影站在身旁。“怎么来的这么慢?我都比你先到!”白煊听了这声音后,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向左侧一看,只见正是刚刚在王允府邸闹得不愉快的阳乐公主。白煊看后,好像跟没看到一样,转头走向皇甫府邸的庭院。“喂!你怎么能无视当朝的公主?”阳乐公主颇为得意的笑道。“公主殿下不如去问太师,问我这一个小校尉?恐怕会令天下人贻笑大方!”白煊不冷不热的回道。阳乐公主听后,瞬间脸色一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在白煊的后面。白煊见状,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嵩叔,我来晚了,给您添麻烦了!”白煊一进到庭院,就看见皇甫嵩、皇甫安、白果三人有说有笑,不禁也笑着问道:“看来您的身体已无大碍了,都可以下床走路了!”“臭小子,又来取笑我了不是?”皇甫嵩笑着回应道,当他看清白煊身后的人后,瞬间领着皇甫安和白果跪下说道:“微臣皇甫嵩,叩见公主殿下!”“三位请起吧!”阳乐公主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皇甫嵩三人这才起身回到座位。“白子言你艳福不浅啊!又找来了这么一位美女,文姬姐姐知道了,恐怕又得生气了吧。”阳乐公主看着白果,笑着说道。白果一听,瞬间脸红起来,低头拿着茶杯喝了起来。“你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白煊坐在石椅上,喝了口茶说道。“子言,不得无礼!”皇甫嵩见状,急忙说道。白煊听后,只好把头别过一边。“当然有事!”阳乐公主也随即坐了下来,看着皇甫嵩说道:“敢问皇甫老将军,何为将?”白煊、皇甫嵩、皇甫安三人听后,都是一愣,随后皇甫嵩缓缓说道:“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国之重器,天下所依!”阳乐公主一笑,随即说道:“那么,再请问皇甫老将军,将者,应何为?不应何为?”皇甫嵩继续回道:“应以国家为己念而,不应骄奢淫逸,至国家于不顾!”阳乐公主一听,轻轻笑道:“那么皇甫将军以为,天下谁可堪为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