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后,沈门神色慌张的闯进沈一石办公室,沈一石正调戏芸娘,老家伙赶忙恢复到正人君子模样。
“老沈出什么事了?你这般慌张。”
“确实出事了!”沈门灌了两口茶水,缓解嗓子疼痛。“大陆生丝价格暴涨,现已百两一石,且只收现银。各家都不出货,公司货源断了。”
“什么?!”沈一石大惊,“为什么突然价格暴涨?”
“听说是因为新币的事儿.......”沈门眼神闪烁。
“跟俺来,叫上四亭,俺们去找东海王。”沈一石不忘深深看了眼沈门。
乘车到太阳城,被告知陈海远航济州人不在,沈一石等立马转头闯进陈禄的办公室,搅了三丫子进食的雅兴。
“总经理,他们强闯.........”
“没你们的事,出去吧,把门带上。”
陈禄三口两口扫荡食物,牛饮一碗海带汤,这才开口问道。
“三位先生联映来太阳城,想必定有急事,落座明言。”
沈一石沉稳的坐下,开口:“禄姑娘所言不差,小老儿确实有急事,沈门老弟探得东南商贾收购生丝,坐地起价,现已百两一石,货源基本被掐断了。”
“主事何人?为何哄抬价格?”陈禄冷静问道。
“具探是因新币之故......那主事者姓程名三才,是徽州婺源县人..........”
“哼,一定是胡宗宪在搞鬼!”陈禄说道,“可知商贾为何反对新币?”
“似是“以无用之物夺己身家产”的言语。”沈门含糊道。
“无用之物?”陈禄蹙眉,“是说新币在大陆花不出去吗?”
想了又想,陈禄一敲手边铃铛,进来一名眉清目秀的秘书。
“盼儿,去外交部找薛云梦,让她同松江官府接洽,让松江府承认新币,亦或承认税收收新币。”
秘书走后关上门,陈禄美目扫视三人。
“大姐现在不在,主意只能咱们来拿。商贾之道俺不甚精通,故请教三位,这等事应如何处理?”
沈一石道:“老夫经商时常见这等事,无非三条,或找到新货源,使囤积者血本无归;或达成和解,买卖双方交易仍旧做;或屈从,高价购买,进而成为惯例.......请禄姑娘做决断。”
“沈伯伯的意思是打赢、打平和打输?”
“可以这样想。”
“那就只能赢,不能输。”陈禄叹道,“集团输不起,按大姐话说,输一场就把裤衩子当干净了。而且这一仗不比以往,集团以商起家,若是连商战不能胜,离丧败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