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二更,陈渝拿开了李懋那只按在自己身上的粗壮大手,再缓缓坐起,看着这鼾声如雷的大汉,不禁摇头呢喃道:“爷俩一个德行啊。”说罢,陈渝起身满意的看了看自家的二弟子,嗯!这才是我的弟子嘛!睡姿端庄安稳!将来一看就是栋梁之才,当然了,还得是我这个师父教导有方,当仁不让啊。哈哈哈。陈渝放慢了脚步,又特地去看了看自己的大弟子小丫头陈青。啊这,完全没有睡相啊!七倒八歪,口水横流不说,这被子都不知道踹到哪里去了呀!此时陈渝在心里冷静默念道:她还小,她还小,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渝你也是第一次当师父,肯定也有失人之处,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一番思想工作后,陈渝这个新人师父也只好叹一口气,费劲吧啦地去找那条被不知踹到何处的被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给盖上。唉,谁让这是我徒弟呢?天色也不早了,陈渝收拾完后面怀期待地看向屋外,他也该去幽会了,嘿嘿嘿,哦不,办正事去了。等着陈渝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并悄悄地关上屋后许久,陈青这才“扑腾”一下跳下床,用小手扇着风,大口呼吸:“哈呼哈呼哈呼……”师父!你怎么能把我的头也一起盖上啊!这不是谋杀嘛!陈青喘着粗气喊道:“李大侠,美味起床了,咱们要干大事去了!”美味已经起身,不过李懋还在呼呼大睡。这汉子还真是睡着了呀!陈青就走到李懋身旁,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胡子试图唤醒着这个沉睡的灵魂。当然了,这都没什么用,人家好歹武道四境圆满的高手,怎么?你一个刚刚转修成人的小丫头,还想教他做事?陈青皱着眉,鼓着嘴,叉着腰,显然也是对这个大家伙一点办法没有,不过还好,身旁有一个靠谱的师弟。只见美味抬手微微咳嗽一声,陈青立马转头去看,两人眼神一对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师姐,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指使的!放心,师姐罩着你!再见陈青已然来到了李懋的耳边,露出邪恶的笑容,桀桀桀……而美味也早已捂住了。“起床了!李大侠!”这一声喊起,如雷贯耳,直接就把李懋惊醒,他立马提着刀,口水都来不及擦地左顾右盼:“怎么了!怎么!哪着火了!”“不是不是,李大侠我们你忘记我们今晚要干什么大事了?”陈青气鼓鼓问道,那眨着的大眼睛如双瞳剪水,分外可爱。李懋恍然大悟:“对啊,今晚还要吃宵夜……啊不是,干大事啊!那咱们快走吧。”“走着!”“还有,小丫头。”“怎么了?”“以后能不能温柔点喊醒我?”“不行!”“哦。”………………………………………………………一座小小的边陲客栈,今夜鱼龙混杂。夜已寂寥,星月无光,方圆百里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茫,气象也阴沉得紧,那场雨持续至今还未停歇,只是窸窸窣窣地洒着,哗哗啦啦,并时有闷雷响动,轰轰隆隆。客栈早已关了灯,然而也并未安分,到处都有丝丝缕缕的走动声,这倒不是夜耗子,而是各为目的而来的,夜猫子。老板娘金镶玉正在门口满心欢喜等着某位有心人,突然就看到三个快速穿梭而过的黑影。她忙侧身躲在栏珊后,带那些黑影离去后,这才悄声道:“小黑子?……”“当家的,我们在这。”为首的小黑子小声应道,身旁还有两个伙计。“哎呀,我还没说,你们怎么就动手了呢?”三两回道:“到处都是人影,但是不是我们这边的。”“诶!你们四处看看小心钱箱啊。”待伙计走后,金镶玉不禁咒骂一声:“哼,贼都要防贼,什么世道啊!”说罢,就气呼呼地回了房,竟不免捂住嘴,惊呼一声。只见一位面若冠玉的清秀书生已泰然自诺坐在屋内,手里还端着她那盏刚泡好的药茶。“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掌柜的,好茶呀。”陈渝抬起头举起茶来,笑望向金镶玉,风度翩翩,美目盼兮。纵是金镶玉身经百战也难免神色迷离,犯起花痴来。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她娇笑一声,摇曳着腰肢,脚步轻盈,坐在陈渝眼前笑道:“茶没什么,喝者有心吧?公子,怎么不去床上坐着?”陈渝一本正经道:“掌柜的,我可是个正经人啊。”这话逗得金镶玉略略直笑,你要是真的正经,会陪老娘在这儿耍?金镶玉问道:“公子,那你是来干嘛来了?”陈渝摆手笑道:“诶,掌柜的无须叫我公子,在下也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罢了,今晚冒昧来访,也只不过是想寻一条出路而已。”“哦?出路?”“正……”还等不及陈渝说完,金镶玉早已按耐不住,侧身一掌便将那碍事的木桌推开,随即纵身跳起一把拥入陈渝怀中,她勾起年轻书生的下巴,妩媚一笑:“小先生,今儿晚上把奴家伺候舒服了,就告诉你一条出路如何?”陈渝起身坐怀不乱,将妩媚女子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床上,随后却没在女子意料之中,反倒是远远坐在一边。金镶玉侧身躺着,妖魅而又好奇的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陈渝摇摇头:“可惜在下已是有妇之夫,既然无福消受,那就冒昧打搅了。”说罢,陈渝起身要走,可谁知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竟后仰倒在床上!金镶玉仍是笑意盈盈,翻身骑在其身,明知故问道:“呦!小先生怎么了?不会是反悔不想走了吧?”陈渝四肢无力,不过仍是冷静问道:“是那盏茶?”金镶玉俯身在其耳旁,轻轻笑道:“小先生就是聪明,奴家是在那盏茶里加了点药,不过放心,这药只会让小先生你欲罢不能就是了。”“小先生可别怪我,奴家也并非是生来就没脸没皮孟浪不经的,只是海海人世,漂雨摇风,我逢着你就难免要见色起意,满心欢喜。”陈渝不为所动,:“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何区别,神仙亦有文武相,你我何必拘泥为音容笑貌?”金镶玉反问道:“怎么?小先生是想对我说教什么是爱?奴家我可见多了世间薄情男女,自然不信谁可与我相濡以沫,奴家只信呀……”说到此处,金镶玉看着陈渝的侧脸,不禁舔了舔唇:“春宵一刻值千金。”突然,天外天雷炸起,恰好勾动了这地火,而正待金镶玉动手之际,门外却传来店伙计们慌忙叫喊:“当家的时候快出来,他们杀起来了!”金镶玉起身骂道:“你娘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说罢,斜眼瞥向床上的陈渝。陈渝十分自觉道:“我等你。”金镶玉笑着拍着陈渝的脸蛋,:“反正你也跑不了,乖乖洗干净等着奴家哦!”等到金镶玉离去,陈渝这才缓缓起身,舒展筋骨。他拧动手腕自言自语道:“切,什么药能困住我呀?要是论做蒙汗药这勾当,我还是祖宗嘞。”这却是陈渝上演的一出好戏,不错,就是美男计,按原计划他本来是要等着女子近身贴近再趁机洒迷魂水的,不过这样也好,省事。随即他也不废话,朝着四周就是一阵翻箱倒柜,许久无果后,陈渝坐在床上托腮寻思道:“怎么可能,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这里应该会有暗门的呀?难道是……”陈渝不自觉把目光望向了那张还有余温的木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