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点点星光闪烁。冰川之地的星,是若平见过的比任何地方的星都还要大要亮。走廊上,燃起了几根暗黄火光的蜡烛,让这老旧的走道更显上几分阴森之意。一楼的大堂,白光通明,数颗光源珠不要钱般地使劲照着。若平来到一楼,向老板讨要点吃食。老人很爽快地让他滚去后面的厨房自己拿,然后继续睡大觉,还翻了个身子,噢,他现在是躺到了桌子上。若平无语,饶过前台,来到黑呼呼的厨房里,拿出光源珠,在灶台上发现了一些吃食,还带有几分温热。“好香啊,这谁做的?”若平不相信那老人能做出这些饭菜。没有客气,他全部带走,正好灶台旁还放有个叠层式的食盒。装满食盒,若平继续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酒水。“这么穷吗?”若平嘀咕。似听到他的嫌弃,一楼的老人哼了声,不满道:“柜子下面,长点眼睛行不行。”后面那句若平当没听到,在柜子下面拿了瓶用白瓷瓶装着的酒,就心满意足地装进食盒一同带走。路过一楼时,他还笑笑说了句。“不客气。”老人脸皮一扯,好不要脸的小子……回到二楼,若平收敛笑容,暗道:“这客栈和老板都有点古怪,试探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先提防着。”十二间房,六间房门紧闭着。若平不满地看向其中一间,心道:“十七这小子就是怂,让他去勾引那女人他不去,还非要等明天再去找夜不归一个大男人。”摇了摇头,愁啊愁。“他们在哪个房间呢?”若平想用虚觉一探,但立马插断了这个念头。虚觉的隐藏性不是无上限的,融格应该能察觉到,只是看不出是什么而已。无奈下,若平只能喊道。“两位前辈饿不饿呀?”声音回荡在走廊内。各自房内的白雪,夜不归,孙仲和十七都面容有些古怪。楼下的老人点下头,隐有佩服,这脸皮果然够厚。男子看了眼女子。女子眨下眼,笑着起身去开门。吱~柔和的白光从房内照出走廊上。若平不紧不慢地走去,拎起下食盒,道:“前辈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厨房里拿的,应该没有毒。”“给老子闭嘴,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楼下传来大吼。女子忍住笑意点了点头,等若平进来,她再轻声关好了房门。这时,若平才感到有点慌,毕竟那位融格境的男子正紧紧地盯着他。若平笑了笑,放下食盒,正色道:“这位前辈,你这样瞪人是很不礼貌的,得改改。”我怕……“嗤~”女子掩嘴笑了一声。男子默默地移开视线,眉头一跳。若平稍松口气,他什么时候敢这么玩的?或许是七年多前心死之后吧……一一把吃食拿出来放到桌上。若平坐下,有些局促。女子似笑非笑地坐在对面。男子坐在床边,似在闭目修行。“前……”“叫我陈姨就是,叫他陈叔。”女子认真说道。若平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笑道:“那陈叔,要不要过来喝一点。”说着,他把酒从食盒里拿了出来,并拔掉了瓶塞。顿时,一股酒香弥漫开来。陈姨双目微亮。陈叔缓缓扭过头来,清声道:“既你这小辈长来,那我也不便抚你枝。”若平愣住,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意思?”他是真的听不懂。陈姨解释道:“他说,你有好意,他也不忍心拒绝,别管他,他这人说话就是怪。”陈叔有些郁闷地坐下,夫人怎么能这么说,这叫雅致。一把夺过若平手中的酒,轻轻嗅了一口,陈叔神色莫名复杂。“我答应过他,等他回来就让他喝酒的,可他没能回来。”陈姨轻轻挽住陈叔的手臂,二人都有些落寂的样子。罪魁祸首若平什么都还不知,他只是觉得眼前的氛围不太好受,于是道:“我饿了,我们吃东西吧。”陈叔不语。陈姨收回手,微微一笑,道:“吃吧,对了,还未问过你的名字呢,我要听真名,别用假名糊弄你陈姨,好吗?”她的声音为什么那么慈和,让若平不由一时失神,想起了自己的娘。“我叫若平。”他无悲无喜地道。陈叔给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一口,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若平?”陈姨自语一句,笑道:“好名字,你娘也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若平沉默中,笑了笑……“好名字,若天下太平。”一楼的老人嘴角微凝扬起……狂扒了几碗饭,身体如凡的若平是真的饿了,不吃点东西肚子真受不住。“慢点,慢点。”陈姨柔声劝道。陈叔斜眼看了去,道:“小子,会喝酒不,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冰川之地。”若平放下碗,迅速嚼吞口饭,也斜眼看了去,道:“陈叔,骗小孩呢,你们会来这里,不是因为那三人才来的?我要的是他们的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陈叔被噎了下,默默抿一口酒。“你跟我家那个一样,聪敏地让人想凑,我确实不知他们为何来此。”若平越发好奇他们的落儿一事,但又不想随意戳别人的痛。“陈叔,你其实应该庆幸,你家那个没有遗传到你的脑子天赋。”若平忍不住嘴贱一下。陈叔愣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臭小子,你拐弯抹角骂我脑子不好使?小小年纪竟如此不敬长。”“陈叔,我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你,你还说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脑子不好使,我从未说过。”“你还说,你……”望着身前的二人斗嘴,陈姨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眼眶里忽有些泪光闪烁……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心中悲凉起,又仿佛被一股新的希望抹去。她怔怔地看着若平,越看越顺眼。“对了,平……平儿,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身上为什么损伤这么重?”陈姨关心地问道。陈叔一静,微张下嘴,对于夫人这一声平儿,他好像也没有反对。若平闻言,一瞬沉默,他默默扒了口饭,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道:“没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我永远亏欠的女人。”一听就有伤心事,陈姨识趣地没有再问,心里想着以后再问。陈叔倒目露几分欣赏。为了女人,可以的,但永远亏欠这四个字,他比自己妻子要更懂得其中的痛,于是一饮而尽杯中酒。吃饱了,酒一滴也没喝上,都让陈叔给霸占了去,还说有伤的人不能喝酒。若平收拾好东西,有些开心地离去。关上房门,陈姨急忙道:“满哥,我……”“现在不行。”陈叔摇头,道:“我们可以不在乎他的一切,但现在我们行事……很危险,老祖已经放言不再管我们,我们不能害了他。”陈姨失落地低下头。陈叔一叹,上前拥住她,道:“朵妹,等冰川的事结束后,我们再问问他吧。”陈姨有些开心地嗯了声。一楼,老人翻了个身,无声唱了句。“真相~弄人呦~”回到房间。十七见少主一脸轻快的模样,他忍不住喜上眉梢,问道:“公子探到了消息?”若平摇头,躺在床上,道:“他们的目标是邪庭三公子,所以……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这边算是结束。”十七立马跨下张脸,他原以为少主那边的融格最难,谁知他这边才是重头戏。若平抬头问了句。“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十七赶紧摇头,道:“受不住。”若平半坐起身,不再开玩笑,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十七点头,认真道:“公子,我觉得对于天才,还是直接点比较好,打服他。”若平重新躺下,翻了个身,当我没说。十七眨下眼,不知少主是什么意思。“难道打服还不行?要将对方打趴才行?没错,打趴才更能立住威。”十七目中隐有战意流露。“十七,记得打听一下,那三人中有没有月庭的人。”突然,若平淡声道。十七身子一颤。“好,公子……”第二天天刚亮,被吵醒的若平险些傻眼。他以为昨晚十七是跟他开玩笑,谁知今天一早十七真就找到了夜不归,现在二人正在外面的天上打了起来。黑色虚空都打开了一大片。“我的十七呀!”若平不得不服气。匆匆来到一楼,看到大家都在。陈姨立马向他招了招手,笑道:“是你叫他打夜不归的?做的真好。”若平尴尬地笑了笑,察觉到白雪和孙仲扫来的莫名视线,他很想说……不关我事,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一声冷音压去,白雪和孙仲赶紧收回视线,谁知这女人又发什么疯。陈叔忽道:“结束了。”刷~两道人影直接出现在客栈中。夜不归一脸忌惮,向十七抱了下拳,走到白雪和孙仲那一桌坐下。十七不屑地哼了声,再屁颠屁颠地走向若平,传音道:“公子,幸不辱命。”若平有些懵,这……真就打服了?恍惚一下,见陈叔和陈姨看来,他想了想,试探道:“我们上去谈吧,陈叔,陈姨,一起?”陈叔面无表情。陈姨开心地点了点头。这回轮到十七懵住,这……吃顿饭就多了个融格境的叔??我的少主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