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两家说天师道蛊惑百姓,勾结雍、邓两家。雍、邓两家却说文、景两家欺压百姓。而吕臣则说群盗打家劫舍!三人所说似乎都是有真有假,刘谌还在推断事情的真实情况。这时何攀建议“大王若无法辨别真假,不如访问百姓!”何攀不提,刘谌还差点忘了.主要张遵之前说,群盗只和大族有关,他犯了先入为主的错,如今各人都有说法,便问百姓如何看这件事。“大王,我回来之时带了数名天师教众人”“他们虽是大族佃户,却也是普通百姓,询问他们或许也能有所收获!”不得不说,还是范长生经验丰富。他没第一时间说出,相必也是给群僚表现的机会,若是没人想到,那他便来补充。若是有人想到了,那他便能迅速反应。难怪能隐约做到首席幕僚的位置。“军师果然机智!”刘谌感叹了之后,便又有了一个疑惑“军师在本地竟也有教徒?”“大王不知,陈瑞所教,鬼道也!并非正途,如何能与正统天师道相比!”“且某在陈瑞之前,也在此传教过,陈瑞能迅速成事,并非全靠其个人能力!”范长生说的有些得意,却没注意到刘谌心中的惊异。‘天师道发展的太过迅速了!’不过刘谌还是压住心中的惊异,问起了百姓具体情况。这一问竟然又出了一个版本的故事!“吕臣因为大族迫害,前往山中避难,可大族也同他讲和了,还归还了田地与吕氏!”“吕臣便对外宣称是在山中隐居,却没有带着百姓出山,还和文、景两家大族做起了生意!”“此事却被群盗中的陈瑞得知了,以为吕臣要抛弃他们,于是他便劫掠了文、景两家的财货!”好嘛,原来是这样!这事情说起来先是几家大族有错,导致吕臣外逃。后来大族为了弥补过错,和吕臣讲和,可吕臣却不愿回归朝廷统治了。处在山中的吕臣刚好也可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便和大族做起了交易。习惯了打家劫舍的群盗知道后,心里很不平衡,便和吕臣的人产生了冲突。知悉了前因后果,刘谌也询问起了其他的事宜“那各族中可以不法之事?”问到此处时,百姓支支吾吾不愿开口,最后在范长生的眼神之下,吐出了一句话“各族均有,大王若想知,一查过往卷宗便可!”说完这句便不敢再言语,刘谌明白百姓还不太相信自己,不敢透露太多,他也就不再勉强,并果断做出了决定“吕臣当捕,群盗应诛!”不过他还要将此事和所有人说清楚。果然,王运听到前因后果,直接跪下“大王,臣愚钝,竟被吕臣小儿所骗,臣万死不抵罪过啊!”“老将军赶紧起来,你也是受人蒙蔽,而且吕臣所犯之罪,也非大过”相比起来吕臣确实没有干打家劫舍的活,且族中还有人在朝廷治下。张遵也顺势说道“只要吕臣归顺朝廷,将百姓登记造册,便可恕他无罪!”王运一听,便自告奋勇,单枪匹马去说服吕臣,不过被刘谌拉了下来“公幸稍等,我等还需谋划一番!”刘谌这边安排王运前去说服吕臣之时。几家大族也聚了起来,他们虽然内部不和,但是面对外部敌人时,还是会一致对外。景良作为名义上大族的头头,直接做出了定性“我没想到北地王动作如此迅速,一来便问询此事!”其实群盗做事很隐晦,劫掠了来往商人之后,多是全部灭口,基本没有活人清楚情况。景良还想着只要他们不对群盗动手,就可以掩盖过去。“我等不可再因前事嫉恨在心了,必须通力合作,迅速除掉群盗!”本来景良还想着联络各家和吕臣一起灭掉群盗,可雍、邓两家却因为前次补上一千户的窟窿怀恨在心,不愿合作,这才拖到了现在。不过北地王的问询倒是让他们又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来了,景良直接放出大招。“否则让北地王得知我等私自贩卖盐、铁等物,定会厌恶我等!”季汉政权之所以能牢牢压住当地势力,就是一开始将盐、铁、漆等收归国有!且在政权的初期,严格按照蜀科的条例执行。所以大族虽有铁匠,但铁矿数量被铁官限的死死的,他们就是想要造反也不太现实。私自贩卖盐、铁可是大罪!万一被北地王发现了他们和吕臣交易的证据,恐怕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原本还想把景良拉下马的雍封也有些犹豫了,他们家虽然没有贩卖铁具,但也卖了私盐,被发现了似乎也不好过。见到众人有些举棋不定,景良将他的的想法全盘拖出。“我等应精锐尽出,各家出个百人应该没问题吧!”其实这个时代,虽然很多大族号称部曲千人,但是精锐可能也就十分之一。有个四百精锐,再加上吕臣协助,应该能灭掉群盗。“剿匪!必须立刻剿匪,毁灭证据!”一听景良这话,几家反对的声音瞬间没了。见此,景良立刻找到刘谌和张遵,可等他提出了建议后,却被刘谌直接否决了。“哈哈哈,郡丞无需多虑,我部百人便可破敌,再加上太守百人部曲,各家只需有两百精兵便足够了!”景良还待解释,却被刘谌拉着出了门。这时,门口已经齐聚了梓潼郡大大小小所有官员。刘谌拉着景良的手对众人说道“郡丞所说没错,匪徒,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郡丞已经说服了众大族助兵剿匪,孤也在此立誓,不破群盗便不回县城!”大小官员见到景良做了表率,果断景从。“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景良知道大局已定了,不过总算有两百兵跟随,只能说是见机行事吧!搞定了一切的刘谌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按照何攀所说的,找到了些郡兵了解情况。其中有一名思路清晰的郡兵给刘谌描述了更加详细的情况。“五妇山距此不过十多里,因此群盗也异常谨慎,虽然有消息称他们劫掠了来往行商,却不曾看见有人报案,也不曾见到尸体!”“恐怕对方在这条十多里的小路上密布眼线!”这位郡兵的话引起了刘谌的注意,细心的刘谌问了对方名字。“某叫左汜”刘谌详细的向他了解了群盗的情况,同时还问起了大族不法之事。左汜却毫无顾忌的透露了出来。“文、景两家的文新、景曜...,邓氏的邓绪...”“大王若要立威,斩杀以上数寮,不仅立下威严,还能俘获民心!”左汜之言,着实让刘谌侧目,他不由的问道“左君坦言相告,不惧大族报复吗?”谁知左汜听完却哈哈一笑“以某之武艺,些许宗贼还不放在眼里!”“且某于军中亦有数位乡党,若对方以势压人,军中汉子便会叫他好看!”“再次,督尉雍封虽平庸之辈,却也算仁慈,他仰仗我等,便不会对我如何!”还有一点左汜没说,雍封和文、景两家也不和!条理清晰的左汜倒是在刘谌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