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今天起晚了一些,去到长洲药馆的时候,正好遇见今天当值的榆钱正与两个侍女说着些什么,应该是在换班。见白孤来了,榆钱的笑意不自觉地浮上嘴角,施了个万福,“白公子好。”边上的两个侍女也连忙行礼,向白孤问好。白孤连忙摆摆手,“榆钱姐,不是说好叫我小白就行了吗?这个称呼我真心听不来。”榆钱娇笑一声:“话虽如此,但那是在甲十九病房里,这么叫没事。但如果在外面这么喊,我们是会被吴老责怪的。还请白公子理解。”白孤点点头。确实,人家每天这么辛苦也是为了讨口饭吃过日子。自己现在麻烦她们照顾妹妹,确实不能让人家难做。“那以后病房里就叫小白,在外面的话,能不叫就不叫吧,当做不认识就好了。”榆钱掩嘴而笑:“那就听白公子的。”白孤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交班的两个侍女分别是青夷和南渔,一个明眸皓齿眉心有痣,一个面若桃花娇小玲珑。南渔笑嘻嘻地说:“白公子,我刚好休息了,听说这两天城隍庙那边有庙会,可热闹了,等会儿一起去看看啊。”南渔年方二八,与白孤是一般大的年纪,天性浪漫,满心思都是玩。白孤笑了笑,才想起城隍庙旁边有一座菩萨庙,好像还挺灵验的,“可以啊,去凑凑热闹。”南渔高兴得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呦吼,那我先去换衣服,在药馆前面等你哈。”榆钱赏了南渔一个小板栗,气笑道:“没大没小,怎么跟白公子说话的。”白孤连忙打圆场:“没事的,榆钱姐,南渔这样我反倒轻松自在许多,挺好的。”南渔连忙跑到白孤身后,朝着榆钱吐舌头做鬼脸。榆钱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任性随心,还请白公子海涵。”白孤只好点了点头。这时吴老走了过来,“小白今天跟她们聊得挺久的嘛。”白孤和三个侍女一起向吴老问好。白孤摇了摇头:“我也是刚来,今天起晚了。”吴老忍俊不禁:“少见啊。”“吴老不要再取笑我了。”白孤笑了一下,“对了,吴老,刘爷爷说了,今年冬天确实冷很多,棉衣棉被是需要准备一些,多谢提醒。但不劳您费心了,刘爷爷已经让鹏哥去准备了。”吴老点点头,“好,如果有需要就说,我能帮就帮。楼上还有客人在等,我就先走了。”“我也要走了,等会还要跟南渔一起去逛庙会,凑凑热闹。”“哦?”吴老好像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荷包,递给白孤,“我每年城隍庙会都会去上香,但这两天有点忙,可能去不了了。正好小白你要去,就顺路帮我去上个香吧。”白孤接过荷包,上面绣着一从兰花,“好的,吴老您需要说些什么吉祥话吗?”吴老笑了笑,“不用了,心意到了就行。”说完,吴老便走了。南渔凑过来,看着荷包,“这小荷包鼓鼓的,应该不少钱吧?吴老出手可真阔绰。”榆钱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这是吴老给城隍庙的香火钱,这你也乱嚼舌根子!”白孤掂了掂荷包,“是挺多的,不少银子呢。”南渔眼里迸出光芒,“哇塞,这么多啊!”榆钱被二人整无语了,就只好带着青夷去甲十九病房查看白小小的情况了。白孤跟着去看望妹妹,回去还要跟老刘头汇报情况呢。南渔则跑去换衣服了。白小小依旧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只不过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不再是像前几天那样苍白如纸。这让白孤放心不少,也对吴老的医术更加敬佩。不愧是云水城公认的最好医师。白孤又跟榆钱、青夷两人聊了一会儿,便下楼了。一出门,就看见穿着一身碧绿衣裳的南渔站在长洲药馆门口,正百无聊赖地踢雪玩儿。“等很久了吧?”白孤轻轻拍了拍南渔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南渔转身,看见是白孤,立马就笑了,“没事没事,我也是刚下来。走吧走吧,先去吃饭,我饿了。”“正好我也饿了,走吧,我请客。”“好诶,白公子你人真好!”南渔高兴地挥了一下小拳头。白孤有些无奈,“在药馆里喊我白公子,那是药馆规矩,没办法的事情。在外面喊我白孤就行了,咱俩同岁,没那些个条条框框。”“好的,白公……白孤。”南渔连忙改口。白孤点点头,“你想吃什么啊?我这个人平时比较随便,不挑食,所以经常对付两口就行了。所以中午吃什么,你定。”南渔挠了挠头,“不知道诶,我也不挑,什么都想吃,但吃得少,只能挑一种吃,所以平时吃饭经常都要选很久。”白孤笑了笑,“没事,我饭量大。”“太好了!今天我要把没吃过的全点一遍,我非要尝尝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南渔目光坚定,仿佛说出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决定。“好好好,走吧,肚子都快饿扁了。”白孤看着南渔这幅样子,忍俊不禁。原来还是个小吃货啊。可惜眼大肚皮小,啧啧啧,真是可怜。然后南渔就点了莴苣炒肉,葱爆羊肉,萝卜糕和玉米排骨汤。“没了?”白孤看着南渔,有些疑惑。点这么少的菜,够谁吃呢?南渔则是一脸疑惑,“三菜一汤了诶,很多了。我平时只点一个菜的,有时候我还吃不完呢。”白孤默默地拿起菜单,扫了一眼,“再加一盘炸小黄鱼,还有半斤肉饼。先这样,不够再加。”南渔一脸震惊,“白公……白孤,这么多吃得完吗?光是那半斤肉饼都够我吃一天了,点这么多会不会太浪费了啊?”白孤看了她一眼,“大惊小怪,我还怕不够呢。”菜很快就上来了,五个盘子一个大碗,分量都不小。南渔见到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当即就夹起一筷子葱爆羊肉吃了起来,“真好吃!”白孤笑了笑,也动起筷子。只不过,南渔就只是尝了几筷子菜,喝了几口汤,很勉强地吃下一块不到一两的肉饼后,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白孤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就吃这么点?不再多吃点?”“不了不了,”南渔打了个饱嗝,“已经很饱了。”白孤也不再强求,继续埋头干饭。然后,在南渔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清空了。白孤擦了擦嘴,“还行,六分饱。”南渔彻底凌乱了。结完账后,二人走出饭店,心中不约而同地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她这么吃会不会饿坏啊?他这么吃会不会撑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