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在吗?”刘氏去汴梁城酒楼喝花酒,方氏在后室睡午觉,斗红红偷摸来了吴大壮家院外。“你这丫头,又怎么了?”吴大壮极其不情愿的打开了柴门。“来看看阿翁!”还没吴大壮邀请,说着斗红红就到了在院外大树下乘凉的吴老汉的身边。“阿翁!”斗红红甜甜的一叫,甜碎了吴老汉儿的心。“这姑娘是......。”本来眯眼打盹的吴老汉儿,一下子来了精神。“村里刘大奎家的闺女!”吴大壮拿着蒲扇给吴老汉儿轻轻摇着,答话。“哦哦,就那对溺水亡故的小夫妻的闺女?”吴大壮微微点头。“说来合巧,那大概得一年前了吧!你爹娘溺水那天我还见他们了!”“你那时好像还在汴京的“槐五绸缎庄”徐师傅那儿打杂?”吴老汉半眯着眼慢慢吞吞的讲,斗红红为了继续听后面的故事,不管老汉说啥,她都连连点头配合着。“那时我腿脚虽不利索,但还能溜达溜达。”“那天,你爹娘从城里回来,天还没完全亮,大概寅时一刻。”“我那段时间早上睡不着觉,就喜欢去河边,溜达溜达。打巧从咱村外的那条河,桥南边遇见他俩,我当时还打了声招呼儿。”“我当时心里就纳闷,你爹娘为啥天还不亮就从城里赶回来了?”明显心力衰竭的吴老汉,说不到100字就开始“呼哧呼哧......”的大喘气。“阿翁,你尽量用肚子呼吸,鼻吸口呼,慢慢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在医院见过太多类似场面的斗红红,沉着冷静的做着示范。“阿翁,看我!然后嘴巴缩成我这样,再缓慢呼出来。”斗红红指导着吴老汉试了几次,果然有效。“你这丫头,有本事!”树荫里一束束光打在吴老汉脸上,他笑眯眯着眼睛对斗红红夸赞不觉。“阿翁,您继续刚刚说的!”斗红红迫切想知道之前这副躯体的主人公的一切。......蹑手蹑脚回到家中,斗红红半拉着牛棚前面的草帘子,正好可以遮住她那边刺眼的阳光。躺在自己拿草垫起的的铺上,忽闪着小眼睛回想着吴老汉刚刚的话。刘二和方瑛姑那天赶牛车去接刘大奎那对夫妻回家,结果路上还没接到,人就溺了水......。斗红红越想越不对劲,村外的那条河她经常去那洗衣服,河岸离能淹死人的地方至少一米半,那对夫妻,不好好在河岸走!干啥非要河中心跑?斗红红嘴里嚼着干草,望着牛棚顶,呆呆地想着故事的细枝末节。尸体出现的位置也很奇怪,就在河浅水区,按理那块淹不死人啊,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听吴老汉说,刘大奎夫妇在村里经营一家“巴儿草鞋铺”。刘二是村上有名的“酒罐子”,没事就喜欢喝点小酒。现在刘二一家住的就是刘巴儿以前的房子。斗红红思索中,不知不觉已经吃进肚子半根草。据吴老汉说刘二是出于他哥刘大奎对他多年经济上的照顾,在刘大奎死后才好心收留刘巴儿的。可在他看来刘氏夫妇不像这么有善心的人!“我擦!”“阴谋!”“肯定是谋杀!”斗红红把嘴里的干草“噗”吐了出来,惊坐起。刘大奎夫妇去汴京城内看女儿,不可能两手空空去!回来时离奇溺水,却只打捞出两具尸体,连个包袱都没有!想到这里儿,一阵儿穿堂风扫过,突然斗红红头疼剧烈,像是巨锤砸着脑浆。倏地,天空暗了下来,没一会儿,射出一道绿光,跟那天斗红红没入河底看到的一样。“我擦。我要走了!”斗红红紧闭双眼,迎着绿光,展开双臂......。“来吧!我准备好了!”“让我回到新世界吧!回去找我的抖音爸爸!”“去过我摆又摆不烂,卷又卷不赢的护士生活。”......“啊!”在方瑛姑一簸箕牛粪的冲击下,斗红红彻底拜托了懵逼。“你再给老娘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老娘一锅开水炖了你!”斗红红当年的硬气已被磨没。“叔母,打扰了。”斗红红双手作揖,趁火炮还没射击到自己,赶紧溜出去。“收拾干净!再滚!”“好的呢,叔母。”斗红红再作揖。“草割了吗?”“马上。”斗红红三作揖。“柴砍了没?”“叔母,赎罪。我马上。”“停!你再作揖,我拧断你胳膊!”“好的呢!”斗红红作了一半的揖,赶紧撤了回去。斗红红捡起地上的簸箕儿,抖落着里面的牛粪,在半天空甩来甩去。方瑛姑被牛粪掺着猪粪的奇特的屎尿味糊住了鼻子,忍不住拉开草席,掩鼻拂袖而去。奇怪!“我脑海怎么一幕一幕过着刘巴儿的过去。”“我怎么有了刘巴儿的记忆?”“合体了?”“我擦!我擦!这次是真回不去了!”斗红红有了两世的记忆。......“殊儿哥儿!”刘殊转头。“山上?”斗红红点点头。刘殊换了靴子随斗红红去砍柴。刘殊倒是贴心,背着篓子在前面走。“殊儿哥儿。”“嗯。”“我爹娘溺水的时候,你见了吗?”“没。”刘殊有点奇怪道:“巴儿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呀?”“哎,我当时连他们死的时候,最后一面都没看到。”“不孝啊!我个不孝女!”斗红红连连啧声,一副十分愧疚的表情。“别难过了,巴儿姐。”刘殊一时无措,不知怎地安慰。“殊儿,你说我爹娘那天为什么天不亮就回村了?”斗红红试探地问。“好像是因为那天爹爹和叔父约好,卯时之前回来,去阿翁和婆婆坟上上香祭拜。”“那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阿翁的祭日呀!”“哎呦!你看我都糊涂了,对对对,阿翁的祭日。”斗红红一副刚刚记起的模样。“那为啥第二天是祭日,日头快要下山了,我爹娘为啥还去看我?”“真搞不懂!”斗红红发出疑问。“嗯?”刘殊一脸狐疑。“不是你从城里传口信,说你很想他们,想要让他们在绸缎庄歇业后,去看看你吗?”“你怎么知道?”斗红红有些激动,往刘殊跟前凑了凑,示意他继续。“我爹!”“那天,他从汴京酒楼吃完酒回来说从绸缎庄遇见你了。”“让我跑去茶楼告诉叔父,叔母这事儿。”斗红红这时恍然大悟,这不经典狼人杀吗?天黑请闭眼。“巴儿姐?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吗?”说话间,刘殊拎起斧头。只见一斧头砍下去,“哐”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树应声倒地。“果然干大事,还不能亲历亲为,还得有个小弟。”斗红红翘着二郎腿,吹着风,好不自在。看着辛苦劳作的刘殊,“多好的儿子,有刘二,方瑛姑,这样的爹娘!造孽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