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坐在床上,久久无语。人言:至人无梦,圣人无忧。陈胜距离无梦无忧的境界还有很远,但是多年研读经典,意志坚定,有很久没有梦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和高人梦中见面的场景。虽然错失机缘,有些心痛,但是并不后悔。“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陈胜轻轻吟诵,不知想着什么。看看天色,东方隐隐发白。陈胜便眯眼睛躺着,想着这几日的经历,陷入半睡半醒之间。浅浅起身的动静惊醒了陈胜。浅浅就住在陈胜的隔壁,陈胜武道修为大进,耳聪目明。十丈之内,听得清清楚楚。陈胜便不再睡,查看文气,已经恢复大半。索性起身,在浅浅的帮助下,洗漱好,看天色还早就去了书房。拿出那卷《孙子兵法》,研读恢复文气。不过半个时辰,陈胜的文气已经恢复满。将文气全部注入推演器。推演器下方的长条终于充满。【是否开始新的推演?】“暂不推演。”陈胜轻轻发出指令。又研读片刻,陈胜走出书房,去吃了早点。今天是丧礼的倒数第二天,明天一早就要下葬了。可以说,和陈氏有关系的人,今天都会赶来。昨天陈胜并没有问陈昂的真实状况,但是已经猜到了。虽然知道父亲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对于陈氏的朋友来说,这就是陈昂的葬礼。陈胜总觉得父亲此时假死并不明智,但是他并不清楚具体的因果关系,也不好多做评价。做戏做全套。陈胜还是准备全力应对今天的宾客。陈胜和陈安跪在灵柩一侧,还有一些亲眷小辈站在身后,对着进来的宾客行礼。阳城今天也是热闹非凡,许多陌生的人出现。有些是陈氏不在阳城多年的族人,有些是和陈氏有交集的商人与大族,他们距离比较远,所以到的迟。姬云凰还待在那处高楼。这几天陈氏的戏可不少,姬云凰看的也很过瘾。她所在的高楼,是阳城内最高的地点。按理说,应该会有很多人看见她,但是她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所有人忽视了。她的一举一动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姬云凰面前有几个小碟子,里面还有冒着热气的点心,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的。她举目四望,看着陈氏的灵堂有些兴奋。“这几天虽然有些小打小闹的小故事,情节也有些曲折,但是不过瘾。”“今天该出场的人物,应该都会出现吧。”意味深长地笑着,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此时阳城城门处,有几人吸引了姬云凰的注意力。有几位骑士策马而来,他们骑术精湛,速度很快。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他三十岁左右,相貌俊秀,虽然风尘仆仆,但是难掩其气度不凡,俨然就是一个贵公子的派头。姬云凰看着此人,心中默默想着此人来历。“他们的马都是南都守卫军的,应该是南都的人,此人是谁。”姬云凰有些疑惑,手指不停地推演。“原来是他,真是越来越有意思。”目光又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停了下来。此人五十多岁,一身布衣,相貌雄伟,自有一股森严之气,一看就是法家之人。“这人莫不是他?”姬云凰面色一变,不敢再看。但是就这片刻,那人似乎就感应熬姬云凰的目光。抬头看向姬云凰位置,露出一丝微笑。姬云凰缩了缩,往高楼里面坐去。她感觉到那人的笑意中有透入骨髓的寒意,以她的心性也是心中一寒。“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可是一国重臣。”姬云凰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这么招摇。本来只是想看场好戏,她可不想将自己搭进去。她手指轻轻点着,又给自己加了一些布置。“还会有什么人呢?”姬云凰只感觉留在阳城留对了。阳城果然有大事发生。姬云凰的目光又在另一个方向停住了。一名大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阳城。这大汉并不起眼,但是姬云凰却从此人身上感觉到滔天的杀戮。姬云凰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也不知他们和我的事情有无冲突,到时候我该怎么处理呢?”陷入沉思之中。陈胜此时已经在后院之中。他抽出时间配合江恒的行动。“江法曹,我一会将陈氏的家奴们都分批次叫过来,劳烦你和李医师了。”陈胜对江恒客气地说。“陈家主放心,我等定会尽力。”江恒回应。“那就拜托了。”陈胜说完,对严家老挥挥手。严家老点头。一群家奴鱼贯而入。严家老看着所有家奴。“下午家族会有大事,你们这些人要好生应对,不可出错。”严家老积年管事,训话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说个不停。李医师就在一旁捣鼓什么。江恒则是将所有人的神色都印入脑海。陈胜也装出一副有些激动的模样。严家老训完话。陈胜看向李医师。李医师摇头,陈胜叹息一声,对严家老挥手。严家老也是挥手,这帮家奴就下去了,又换了一批。如此反复,大约有一个时辰,家奴已经过来了一大半。这时忽然有管事过来。“家主何在?”陈胜抬头,他已经吩咐下去,今天上午重要的事情就是配合江恒的行动。“什么事情?”皱着眉头问道。那位管事也不管这些,他有些着急。扫视着,找到陈胜。“家主有贵客,还请你去前面迎接。”陈胜眉头一挑。“贵客?我去迎接,是什么人?”“真是贵客,家主快去迎接吧,三位县官都跟着此人来了,来不及了。”管事连忙解释。陈胜的脸色郑重起来。“可知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只是姜县尊派人让你去迎接。”管事推测着说。“身份不低,还是从南都来的。”陈胜连忙对一旁的江恒与李医师说道:“二位,我失陪一下。”江恒笑道:“陈家主有贵客就去忙吧,此地有严家老即可。”“好,那我就先离开了。”陈胜急忙往前面走去。管事紧随其后。两人刚刚到前厅,就听有人报名。“南都守备都尉庞熬,前来吊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