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山下,建有一村,村子依山而建,谓之南山村。以前无甚有名,村建之后,村中民众思称着总得有一个名,遂有归属,便问询村中最有学识的夫子。夫子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从此,山下依了一个南山村,村外伴了一个小南山。“小问天,这么急干嘛呢,来叔这喝口水再走。”村口,一黝黑汉子头戴斗笠,腰悬水壶,手提一铁质锄头。瞧见问天奔来,随手放下锄头,解下腰间水壶大声道。“呼呼,谢谢大虎叔,要迟到了,给问天留着,下次喝。”说着,问天脚下不停,小小身子越过汉子,冲进村中,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这孩子,好啊,读书习字就该上心。”“也是这些小家伙走运,村子才迁过来,便遇到夫子来此,没想到我大虎的儿子有一天也能读书习字。”说着,汉子黝黑脸庞挂起一丝笑意。夫子乃外来人,无人知其名姓,亦不知其来历,只知晓其是有大学问的人。原因自是夫子初到此地时,身边随行着数百人的队伍,后来,夫子便在南山村安定了下来。于村南方向,开办了一间学堂,谓之南山学堂。自此之后,村中人也学着稚童一般称呼其为夫子了。“也不知二虎这浑小子有没有认真学,下次得去问问。”“恩,到时候带两条肉,提只鸡,鸡蛋好像还有三十来个吧。”汉子嘀咕一阵,这才提起锄头径直出村,向着不远处田地迈去。村南,南山学堂。“呼呼呼······”“小问天,今儿个怎的又晚到了。”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是一老者迈步而来。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持一瓷碗,碗中水波荡漾,丝丝白雾蒸腾而上。问天缓缓舒了口气,直起身子,小脸因剧烈运动后涨得通红。双手接过老者递过的瓷碗,弱弱道:“夫子,都怪师傅啦,快上学了,都不提醒我。”夫子扶须一笑,不经意间,一柄桃木戒尺露出头来,夫子淡笑着收在腰间。这才道:“好了,快进去吧。”“呜,好的,夫子。”瞥见戒尺,问天小脑袋一缩,赶紧吞下最后一滴清水,顺手将瓷碗置于一旁的石凳上,一溜烟钻进学堂。说是学堂,其实就只是两间木石搭建的简陋房屋,前者为学堂,后者则是夫子的住所。学堂内整齐的摆放着近二十张木质桌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步入堂内,问天目光一扫,已然有十二人端坐于此,想着适才夫子动作,小脸一急,赶紧奔向后方空位。途中,只闻三三两两低语,尽是同龄之人,这里说着散学摸鱼,那里讲着休息掏鸟,这个梗着脖子说追过公鸡,那个昂着头吼拳打黑狗,你言我语,好不热闹。“哟,这不是问天嘛,又迟到啦。”辅一坐下,身前转过一个脑袋,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问天闻言,放下背包食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嬉笑的少年,“要你管。”说完,不待少年回答,问天已然坐直身子,一副好好学员的模样。瞧见此,少年只觉背后一阵凉意,赶紧转过头,正好看见夫子进门的身影。“孩子们,开始上课了。”夫子走上堂前,翻开桌上略微泛黄的书籍。目光扫过堂前十三个小小少年郎,嘴角含笑。遂道:“今日,夫子要教你们的便是仁,义,诚,敬,孝。是谓,三字经。”“夫子,什么是仁义诚敬孝呀。”闻听声响,问天眼中露出一丝钦佩之色,不敢相信有人敢惹夫子,赶紧扭头看去,原是二虎昂着头问询。夫子满脸慈笑,瞧了二虎一眼,顺手抽出一支炭笔,在身后木板上写下五个大字。挨着道:“仁,即关爱他人,助人为乐,立人达人。义,即坚守正道,见义勇为,敢于担当。诚,即以诚待人,诚实守信,履约践诺。敬,即忠于职守,敬业奉献,虔诚勤勉。孝,即倾心侍奉,孝老爱亲,知恩图报。”说完,夫子望向二虎,笑着道:“二虎,可明白了。”待瞧见其茫然摇头,夫子这才看向众人,“因为不明白,所以你们才要学,所以夫子才要教,你们还小,待长大一些自然也就懂了。”说着,拿起书籍,“孩子们,跟着夫子念。”“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教之道,贵以专。······”郎朗诵读声传播开来。学堂外,做活路过的村民看向学堂的方向,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让自己的孩子走进学堂,读书习字。······夕阳的余晖洒向大地。不知不觉间,一日的时间便已然过去大半。学堂内,夫子静卧堂前。看着眼前一堆呵欠连天的小小少年郎,扶须一笑,缓缓合上手中的书籍。“好了,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昨日的学前小故事,我们说的是一个成语,叫做人定胜天。那么今日,夫子还给你们说个成语,叫做闻鸡起舞。”随着夫子的话语,十三名少年瞬间精神了数倍,目光炯炯的盯着夫子。“顽童。”夫子笑骂了一句,缓缓开口。“话说从前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散学咯。”伴随着一声声欢快的打闹声,一个个小小身影陆续冲出学堂大门,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小南山,山巅。几间木石浇筑的房屋孤零零屹立山巅,狂风不倒,暴雨不塌。屋前,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伫立在地,其上铁画银钩的写着“宗门”二字。自问天记事起,石碑就伫立在此。问天也曾好奇问询师傅,为什么要在石碑上写宗门二字,不是小南山吗。师傅说,因为咱们这里是门派,门派就要有门派的名字,咱们门派的名字就叫宗门。问天疑惑,遂问何为门派,山下大壮,二虎他们家也是门派吗,那为何,他们那里没有立碑耶。师傅答道,傻孩子,门派就是门派,就像我是师傅,你是弟子,这就是门派。大壮,二虎,他们不叫门派,叫家。问天挠头,不解道,那师傅,问天没有家吗?师傅浅笑,当然有了,宗门就是师傅和问天的家啊。······晚间,问天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戳了戳师傅,轻声道:“师傅,你睡着了吗。”“睡着了”“骗人。”“师傅,今天夫子给我们讲了闻鸡起舞的故事,从今天,不,明天开始,徒儿也要闻鸡起舞。”“哦,你不胜天了。”“夫子说了,要先闻鸡起舞,只有强大了自身,才能人定胜天。”“那师傅明天就去找只大公鸡回来。”“师傅最好了,对了,师傅,鸡几时鸣啊。”“寅时吧,怎么了。”“寅时啊,那,要不,鸡先不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