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选录考(14)(1 / 1)

(凌人麓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众人一阵沉默,就在席间气氛逐渐凝固的时候,方子君突然说道:“师弟,你通读典籍,不知里面有没有关于魔族的记载?”茅云鹤紧皱眉头,思考了一会,说道:“据《颉山录》记载,魔族上一次在尘世出现还要追溯到数千年前,那时他们盯上了逐渐式微的妖族,魔主座下大悲客率领十二飞军意图攻陷颉山,作为连通魔界与尘世的界门,但未曾想到被逼到绝境的颉山之主逆天而为,牺牲自己举天罚之力与大悲客同归于尽,同时毁灭了刚刚开启的界门,而后颉山妖族大举反攻,将未来及逃回的五大飞军头目斩其四,剩余一名散尽魔气才勉强逃出生天。”“那之后是否找到这名飞军头?”凌人麓问道。茅云鹤摇了摇头,道:“这一段文字只是笼统地讲述了魔族入侵这一事件的经过,但对于很多细节,尤其是先生提到的,关于这名流落凡尘的魔族,典籍里则完全没有后续记载了。”“但,我曾在另一本古籍,相传由剑道宗师独孤月所写的《独孤随记》里,看过这样一段描述,‘月落雨疾,余行至一古庙,青砖烂瓦,蛇虫遍及,唯大殿中浮青灯烛火,隐有魔气缭绕。余不请自入,见一四眼之徒伏跪于明王座下,杀之,天地变色。’”茅云鹤补充说道。方子君听得有些入神,见他忽然停住,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他再次摇头道:“后文则是与此毫无关联的记叙了。”“这段文字整体的意思倒是不难理解,但我比较好奇的是这座荒山古庙里供奉的‘明王’是哪位神尊?”苏幕遮说道。“明王应当是佛家供奉里的一尊佛,各位应该也清楚,佛家的传承在中古灭世后完全断绝,而独孤月前辈走凡尘正好是发生在此事之前,因此这也是《独孤随记》由独孤月本人所写的一个佐证。”茅云鹤补充道。凌人麓看了一眼身旁的吕子介,他仍旧沉浸在一股悲伤的情绪中,而莫若雪则是面如寒霜,他说道:“却不知一个四眼魔族为何会虔诚地膜拜佛家的供奉,若雪,你们孤影剑宗有没有相关的典籍?”莫若雪虽然心里充满了悲愤,但她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女子,深知此时如果被这件事太过搅弄心绪会对后场的选录考不利,因此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几人的谈话中,她略作思索道:“关于魔族和佛家的事我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我想起幼时听师尊训课的时候,他曾无意间提起过魔族之事。”茅云鹤一听此事瞬间兴趣盎然,道:“愿闻其详。”莫若雪担忧地看了一眼师兄,沉声说道:“师尊说魔族由于某种原因被尘世的灵气排斥,因而就算是再强大的魔也无法在尘世久居,只能通过释放魔气将所在之地完全“魔界化”才能在此间生存,结合刚才茅道友所说的,我就想到他们可能是为了将颉山完全侵蚀,才需要开启界门释放魔气,但那个逃脱了的飞军头目可能正是因为散尽魔气,才能在尘世久居不死的。”“原来如此,”方子君道:“妹妹博学多识实在是令我佩服,我们说回陈客之事,如果真如莫观主和先生所说,陈客坠入魔道,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想借助选录考进入阴司,在下界某处开启界门?”苏少鸣猜测道。凌人麓却是摇摇头道:“在下并不这样认为,虽说阴司不能插手尘世之事,但作为生死轮回的掌控着,鬼使遍布周围,他们定然知道陈客之事,而且很有可能比我们要更加接近真相,因此他根本不可能在阴司的眼皮子底下行不轨之事。”“而且他们的目的若是为了混入阴司,我是他的话,就根本不会去孤影剑宗盗宝,从而引发世人的关注,他这么做除非是想拿那些秘宝换取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我认为他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在选录考的某个过程或者,”方子君顿了顿,看了一眼吕子介,“或者某个人身上。”凌人麓点点头,给青鸾使了个眼色,后者即刻说道:“自从拓跋烈和陈客一战后,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拓跋烈的异样。”“异样?”苏幕遮托着下巴说道:“是指他的战斗风格?”青鸾轻轻摇头,道:“选录考开启之前,我们在城镇遇到过他们一次,那时我近距离观察过他体内的真气流动,他作为妖族的天行者,体内并没有玉府,真气在各个窍穴中充分流转。”“而自从他与陈客一战后,凌人先生让我暗中观察他的情况,我发现拓跋烈每战斗一次,他的真气都会往心脏的方向聚集一分,最后一次观察时,我隐隐发现他的心脏有‘漩涡’形成,但当我想仔细看时,却被他察觉到了,还好凌人先生及时帮我收敛住了真气。”“体内有漩涡形成?”吕子介突然加入了对话,引得众人都把目光投过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向凌人麓。后者轻轻点头,道:“我跟你的想法一致,贵宗门几位死去的长老心口的大洞,很可能与此事有关,虽然不知陈客在这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在后几轮的战斗中,我们所有人在面对拓跋烈和陈客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定要...”凌人麓话还未说完,门外忽地响起了敲门声,众人纷纷警觉起来。“几位客官,小的有要事通报。”却是传来了之前酒楼老板的声音。凌人麓将长剑收起,撤去了门口的禁制,开门问道:“何事?”他惨白的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低声对他说道:“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好好招待几位贵客,是小店照顾不着,小的在这给您赔不是了。”凌人麓一脸疑惑,不知为何对方突然这般态度,说道:“并不妨事,你就找我们究竟是?”酒楼老板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官家传信,邀请您过府一叙,您看...”“官家?”凌人麓皱着眉头说道:“那你可知他请我们去所为何事?”酒店老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官家就是官家,至于是谁,您去了一看便知,而且他只邀请了您一人前往,”说着,他拿出一封手书,递给凌人麓,“请您尽快赴约,您放心,您的朋友自当时小店的贵客,小的会好生伺候。”说罢便像被某人拉进“地底”一般,消失在凌人麓面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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