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听着看着，便摇摇头叹气道：“那我等下找人和她讲吧，明天人不要来了，点心也不要带了，礼物也不要送了。”“什么礼物？”大家又齐声问道。烧饼刚想说，却看见翟子期的一个下人来了，后面还带着东西“打扰各位了，我家小姐刚刚说了。”“不用了，翟小姐的心意我们领了，麻烦传话给翟姑娘明天不用来了。”何掌柜看着又有礼物，实在不好意思，便抢先说道。“那礼物还是要给的，小姐说刚刚来这里准备的那些厨具和材料就送给烧饼师傅了，还有今晚打扰各位，让我买了些东西送来补偿大家。”这个小哥说完，就对外拍了拍手，只见几个人端来一个个东西。“这四盒是给大家的燕窝，这四匹云南锦缎也是给各位的，还有四个红玉玉佩、四个夏凉羽扇、四个玲珑摆件、这四串玛瑙手串……幸亏小姐让我今天拿来，掌柜的说明天不用来是酒楼有事吗？那我去和小姐讲，让小姐改日过来你。”小哥说道。看着一个个礼物瞬间堆满了桌子。“没，没有。”秦小爷说道，“明天来，我们掌柜的糊涂了。”“对，他糊涂了。”大成盯着这些东西直咽口水。何掌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嗯嗯”，心想：这东西也太多了吧！烧饼冷静，和那小哥说道：“没事明天能来，不碍事的。”“那好，明日小姐还是今天这个时间来，还有一件事，饼师傅，我家小姐说，马上天气会阴凉起来，说给您做一身新衣裳，方便您做菜时也能穿，明天白天裁缝就过来给你们量尺寸。”小哥说完，又看着痴呆站着的何掌柜他们，“对了，小姐说了，也给您三位准备了，明天有空一起量衣吧。不知是否叨扰？”这三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一会摇摇头，一会点点头，烧饼看着这三人没出息的样子，“别管他们，可以来。”“那我就不打扰了，凤儿，给四位送上夜宵。”小哥往外面喊了一声，“大家晚上都累了还没吃吧，随便点了一些，虽不如饼大厨做得好，但可算是可以入眼得了。”小哥说完，只见丫鬟们放好了菜，大家识趣的都走了，并帮忙关好了门窗。“快，掐掐我。”三个人互相掐了起来，也对着烧饼动了手。“掐我干什么？”烧饼躲过去。“这不是做梦吧。”何掌柜说，“这么细心？”“饼哥，你是祖上烧高香了吗，遇到这样一个徒弟？”大成说道。一旁的秦小爷看着送来的“随便”的夜宵，“这是京城最有名的德福楼做的啊，这叫‘随便’？”“瞧瞧你们，刚才不还赶人家走吗，怎么不赶了？”烧饼拿着碗筷，“有点骨气就别吃夜宵，东西也别要。”“骨气，骨气值几个钱，我脸皮厚。”秦小爷立刻坐了下来。“就是，今天没了明天再要，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不是何掌柜？”大成说道。一旁的何掌柜没说话，暗暗地把自己的礼物拿着，“我先去放东西，吃的给我留点。”“那我也放！”秦小爷和大成争夺起来，生怕对方拿了自己的，一旁的烧饼也不吃了，怕自己的东西被他们抢去。终于安静下来了，夜宵稍微有些凉了也没人抱怨，四个人你争我抢的吃完夜宵，打了几个饱嗝。第二天一早，四海酒楼的门“咚咚”的响起来，一项懒睡的秦小爷破天荒的爬起来开门，却还是被大成抢了先。看到门口站着的老袁，“是你啊。”两人看着老袁的行头，知道翟子期请来量衣服的是他。“怎么看到我不高兴啊。”老袁进来。“那里不都有我们的尺码吗，怎么还过来了？”秦小爷伸了一个懒腰，直犯困。“这也不是你的作风，你哪上门给人量过衣服？”大成问道。“是啊，我不上门给人家量衣服，但不也分人，比如你们。”老袁放下工具，“我说你们谁攀上翟家这个高枝了，点名让我过来给你们量衣服，还给了丰厚的上门费。”“有多丰厚？”大成问道，想想这几天自己得到的，老袁肯定也没少捞好处。“一盒南湖珠而已。”老袁平静的语气又带有一丝的显摆。“南湖珠，还一盒？”秦小爷说，“怪不得你上门来，钱真是一个好东西”“不止上门费，这是上门费加上四件衣服的钱，可别多想。”老袁说，“翟姑娘说了，衣服款式布料随便挑，少了她补。不过我这里的衣服再贵，她那盒子里的两三颗南湖珠就能抵上了，倒不用找她。”“不会吧，你那里的衣服不是有那种价值连城的布料吗？”秦小爷说道。“有啊，价值连城，不过那布料是给姑娘做的，清月坊头牌的舞服，贵着呢，但是不能给你做。”老袁讲。“为什么，布料而已，染染换个色换个款式不就行了。”大成说道。“不行，衣服有衣服的规矩，给她穿能升职百倍千倍，给你们穿，要是被人传出去，我家这么好的料子普通人都能人手一件，那就不值钱了。”老袁说道。“普通人？”秦小爷噘着嘴，“势力！”“别怪我啊，物以稀为贵，这种衣服一件就好。”老袁说，“但我也没亏待你们，按照你们平时在我那里做衣服的喜好，我也带了些许布料款式来，都是店里最好的，你们选选，昨天翟小姐给你们的料子也能拿来我帮你们做。”大成看着老袁店里伙计已经摆好了款式，感觉耀眼的闪金光。“你们不叫何掌柜和饼哥出来？”老袁看着开始选布料的两个人。“你去，我们先看看。”大成说道。“就是一盒南湖珠呢，跑个腿没什么。”秦小爷讲。“你们真是的！”老袁也不愿动，让一个店员去后面喊何掌柜和烧饼了，自己在旁边坐着，“来这么久了，一壶好茶都没有。”说完自己去账台找茶去了，哪个贵喝哪个。四个人尺寸量好了，衣服选好了，老袁看着这四个人，皱着眉头说道：“怎么突然间有一种感觉？”“什么感觉？”何掌柜问，“难不成这茶不好喝？”烧饼拿起茶壶闻了闻：“新下的茶，没错啊。”“不是，我说的你们四个。”老袁放下茶杯，“我怎么给你们量完衣服后，感觉要送四个头牌姑娘见人似的。”“瞎讲！”“是瞎讲，你们摊上什么好运气了，这翟姑娘大手大脚的给你们挥霍着，要是没点私心，看上你们谁了，谁信啊。”老袁说。“你不知道，我给你解释。”烧饼讲翟子期的事说给老袁。“孝心？”老袁看着这四人。“我不信，我还是不信。”这时何掌柜心里也有些疑惑了，“老秦，你去找小小问问，她消息广，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现在就去。”“好。”秦小爷答应着，便拽着大成一起去了。何掌柜和烧饼杯里的茶也不想了，泛着苦涩，难以下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