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梦醒,肝肠寸断。眼前出现的是让我感到压抑的病房,我睁开眼,一位护士正在给我换药。??这是哪?我怎么在医院。我不是被炸死了吗?那个蛋糕……蛋糕里面有炸弹。不行,我得先去报警,邵雅芸都敢对我起杀心,说不定哪天就会置林拯于死地。我连忙从病床上起身,该死,脖子怎么这么疼?“你醒啦?”一旁的护士同我说,“十三号病房醒啦!!”门口走来几个我一见到就心如刀割,面如死灰的人。“毛妤,你醒啦,你怎么那么蠢?”女人眼角有些湿润。旁边一位男人皱着眉头,看不出情绪。毛妤?为什么??我回来了??不,不要,我不要回来,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在做梦。我拔掉插在手背上的留置针,跑出病房。“诶??你还没好呢!”护士急忙跟在我后头。我看着熟悉到让我窒息的四周。我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死了就会回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跑到楼下,四周的人和景都像一把很粗的长针刺穿我的心脏。上天竟然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我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林拯?林拯!!你在哪啊!!林拯!!妈妈!!爸爸!!”我对着周围哭喊着,却无一人回答。“小姑娘,你这个盐水还没吊完呢,快点上去吧。”护士把我带回病房,细针再次插进我的手背。“哎哟,年轻人,干嘛那么想不开哟。”小伯母和雨琦带着一些水果来到病房中。“你还不如好好赚钱,就不会想着死了,你就是一天闲的……”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从前的一切只是个梦,那么真实,那么身临其境。过往种种皆是梦。林拯……你不是梦,你是真实存在的对吗?我是死了才穿越过去的,再死一次,我又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我如果再死,我又可以重新回去?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待在这个地狱里。“你看你那个表姐,不也是嫁了人安安心心过日子,你呀就是想太多了……”“就是啊,放宽心,什么都不要想……”小伯母和雨琦的声音源源不断。我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往手腕上割去……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嫩白的手腕血流不止,好疼……为什么可以这么疼……男人一把抢过那把水果刀,给我脸上重重一巴掌。“你要死,你就死远点!”“供你吃供你穿,你那么想死你怎么不早点死啊?”“……”怎么回事,我怎么回不去呢?为什么会回不去了呢?林拯,你怎么样了?神啊,我拜托你,请不要把那一切规划为一场好梦可以吗?“简直是造孽,当初就不该让你妈妈把你带来。”男人一边指着我的头痛骂,一边拍打我的脑袋,“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啊?”“家属请冷静,病人受不了刺激,她需要休息。”护士拦住男人。“她要休息,我还要休息呢。”求你了,让我回去好吗,我求你了。护士一边帮我处理手腕的伤,一边劝导我:“姑娘,别做傻事,你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跟家里人沟通,命是自己的,人只活一次。”是啊,人只活一次,上天已经施舍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却还是欲壑难填,贪得无厌,想要它施舍给我更多的幸福。可是,老天啊,我情愿你不给我这第二次生命,也不想在看过那么漂亮的海岸之后,又重新被拉回海底。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护士小姐,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泪流满面询问护士。“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不,我是想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十二月三十。”十二月,那个世界明明是五月,看来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只是存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吗?住院一周,我再次回到了“家”里,这个,让我宁愿一头扎进刺里,都不想面对的地狱。往日循环的生活又开始了。“去把衣服洗了。”“几点了,还不做菜,屋里人吃什么呢?你就一直这样吧,大家都别吃了。”“你就不能切点酸豆角给这些菜搭配一下吗?脑子不会思考啊?”“听说她前几天ZS了,真大胆啊。”“这不是没死吗?喃喃,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她都敢ZS,万一哪天把你给杀了。”“……”我就这样度过一月又一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好冷啊……这里的冬日比鹤祁冷上一万倍。鹤祁……好像既熟悉又陌生。林拯,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惜我还没有亲口对你说过那句: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想要有一天,堂堂正正站在你的身边,不用再有任何眼神躲闪,不需要害怕被问起我和你的关系。“把这些碗都洗了。”好冷啊,水槽的水,甚至比南沙的冬天还要刺骨。“你动作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妈妈”对着我怒吼不止,时不时伸手戳我的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