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泸江自龙虎后山绕山而过直向南方,由后山渡口登船,北可逆流出剑州,南可顺流致上清镇再上庐山。此时,两位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北泸渡口望着江涛起伏的江面,两个男子具是容貌出众但气质却有不同,玄衣锦袍男子英姿飒爽却神华内敛,道袍男子身背桃木剑虽形象落拓也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师兄,这次是真的要分别了。”正是陈玉的公子哥说到。“嘁,矫情什么,又不是没机会再见了。”张小南嗤笑一声。“师兄觉得自己在修行上算是有天赋吗?”陈玉询问“嗯……怎么不算呢。”“那不如去看看,看看人间最上乘的风光。”张小南闻言皱了皱眉,蹲下身去抓了一把江变沙土开口:“我辈修道之人修的是清静无为以求长生,若是一味地追求长生便会欲速则不达,落了下乘。仙之一字人在前山在后,若是人都做不好即使是上了山也称不上是仙人,常人修道求长生,贫道修道,只修那本心二字而已。”陈玉听完低头若有所思。张小南再次开口:“我与小师弟打个赌,下次再见你的境界若不如我,输我一枚铜钱如何?”“好。”闻言,陈玉笑着回答。突然之间,江上风浪大起,江上翻腾犹如蛟龙出水,水上起波澜。“北泸江上蛟龙肥,翻身掀起水万丈。”陈玉望着江上画面痴痴开口。“我自仗剑把身去,斩杀蛟龙三千尾。”张小南一反常态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就此,两人渡口分别,一人往南一人往北,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北泸江上,张小南负手站在船顶栏杆边,一身破旧灰白道袍,身背桃木剑,头上高绾牛心发纂插着一根朴素木云簪,发丝凌乱,不修边幅却清逸出尘。船是商船,一来是自渡口往北没有城池或者大渡口,二来是身上也没钱,笑话,庙里除了来找师父挨骂的道士哪有什么香客拜访,也就偶尔来几个江湖人来找师父打架,每次阵仗挺大,跑的也挺快,这么多年哪来什么钱呢。张小南眯眼望着江上风吹浪摇,想起了小玉所说的武学境界,自己自小就待在山上,虽说并未刻意修行体术,但所学驳杂,通体的门槛约摸已经跨过去了,那通气呢?张小南仔细想了想,照小玉所说,通气境就是练武之人凝结一气,一气贯丹田便可在呼呵之间以力破敌。张小南形随心动慢慢抬手握拳深吸一口气臂弯如弓却不发,慢慢感受着体中吸入的那口气然后骤然发力一拳打出的同时一口气呼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嘿,他娘的,果然没这么容易啊,早知道就不跟小玉吹这个牛了。”张小南自嘲一笑但并未气馁,自己自小修习道法,当然明白自己的优劣所在,优处在于高屋建瓴,若是登堂入室早日通元,修为就可一日千里,劣势就在于入门太晚,门槛太高,虽在山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仍是武夫境界中的体魄极致,对玄之又玄的化气为力却不得其要。张小南并不杞人忧天,一口气吃成胖子当然很诱人,但自己没那个能耐,终究不如脚踏实地来的让人兴奋。缓缓闭上眼,想起了曾在道观门前树下乘凉,师父拿着酒葫芦坐在门口边喝酒边含糊说到:“修行就像这棵树,长的直,伸得开就能接到更多的雨水阳光,人也一样,四肢舒展,纳气入丹田,吸灵气吐浊气,气灌通体,冲开窍穴就如同新长枝丫长更多枝丫,就又能更茂密,修行也能愈行愈远……”张小南福至心灵,双臂伸开,闭目凝神,吸气入丹田,随后又吸,再吸,只吸不呼,张小南只觉有气能贯通体内窍穴有所阻塞,欲而不能发。张小南猛然睁眼,随后两腿下蹲,架起拳势,臂弯如弓,骤然出拳且仍是闭气不吐,只听张小南出拳后,面前空气发出一阵爆响,甚至空气中都显出了一阵细小的涟漪……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张小南只觉浑身乏力,这一拳威势肯定是已经有了通气的水平,但却只是昙花一现,偶然所得,还是要循序渐进贯通这一气然后才能稳步跨进通气境,通气之后再得一元,之后在修行这条路上就能走出自己的一条羊肠小径,但是张小南心中明白,虽说只是两层境界之隔,但中间的道路,仍是很长。不过这一拳却让张小南心中有一丝明悟,一气不吐,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自然明白,但那种欲而不能发的感觉让张小南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所说的天赋?嗯……怎么不算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