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萧顾几乎每天都是上午都在闭关疗伤。一来是为了避免和那群官员的接触,给自己减少麻烦。二来则是因为由于不久前凝聚第四元脉,虽说是借助了多年来的积累,一举破入元脉境中期,但破境后的真气一如既往的大部分都沉积于经脉之中只有少量归于丹田。发现这一异象后,萧顾便是连忙请教董易。而根据董易的分析认为这应该功法特性导致的,且这种特性会导致真气会无时无刻的在锻炼滋润经脉。但这种情况显然也会降低丹田积累真气的速度,也就是会降低破境的速度。同时似乎这种情况轻易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而发生改变。得到这一答案后,萧顾一时间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当然,破境慢的缺点也不是没有办法克服的。在董易思考后提供了一个方法,正当萧顾一脸期待。董易便故作高深的给了一个令人不知道说什么的答案,那就是笨鸟先飞。既然相同的时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就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当然这并不是说自己比别人的天资差,而是功法的不同所造成的。而每天下午,他都会带着张痕等几个心腹前往军营。一来是为了探视、安抚伤员。二来也是加紧士兵们的训练。原因是通过这次的实战,使他充分认知到黑旗军的实力依然有所欠缺。但不可否认的是潜力巨大。但现在最缺的无疑就是时间了。除此之外,萧顾这三日也是频繁外出。不过外出不是为了拉帮结派走人情,反而是要么在大街上游荡,要么是在酒楼吃饭。总的来说,哪里最显眼,基本都被他光顾过。而这没有波澜的生活,显然让他失望,而他在过着安稳生活的背后也似乎是在期待什么事情的发生。……边境表面的一切都岁月静好,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北齐京城却泛起不小的涟漪。就在萧顾偷袭南梁边境那一夜后的第三天,一封加急密报自边境送达京城,直达京城中一座外观极其压抑可怖的建筑内。不过数十息时间,一名官吏冲出大门。连忙骑上马匹,接过牵马人员手里的缰绳。“进宫”而后立刻在十余名吏员的保护下马不停蹄地连夜进宫。看那架势甚是骇人,事后,据宫门值守的卫士谈论起,其所有人话中无一不是表达,要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要闯宫。官吏进宫后,穿过宫门独自一人在没有内官的带领下直接前往御书房。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一路上都未被阻拦的他此时大声喊道:“暗寮一院院督敬哀之有急报上禀陛下。事情紧急,还望陛下见谅。”片刻,一中年宦官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高公公”敬哀之朝着中年宦官行了一礼。高湛笑道:“敬大人多礼了,不是说有急事吗?那便不要耽误时间了,快些进去吧,”“好的,劳烦公公前方带路。”两人客套完后,高湛领着人进入御书房。御书房内,整间房子都是灯火通明。许多地方都摆放着书籍。御书案旁,坐着一中年男子,男子面目肃穆端正,眉宇间带着一股隐藏式的锋芒。他就是北齐皇帝,号宣德帝。宣德帝此时正手执毛笔,刚看完一份奏疏的他用毛笔略微在盛放着红墨的砚台上点了点,并在奏疏上写下批注。写完后,将奏疏递给一旁的内监,并吩咐其将这份奏疏放在尽快处理的那一堆。刚批完奏疏的宣德帝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扭了扭脖子用以缓解疲劳。一旁的内监也适时的递上一杯清茶。宣德帝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后,高湛领着敬哀之走了进来后独自走到一边。敬哀之语气中带着恭敬,说道:“暗寮一院院督敬哀之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敬卿免礼。来人赐座。”宣德帝说道。“谢陛下”敬哀之站起身来。两名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小心的将椅子轻轻放下。宣德帝示意其坐下后,开口说道:“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敬卿连夜进宫告知朕。”敬哀之被询问深夜进宫的缘由后并未急着回答,反而是面露难色。宣德帝看出他的顾忌,于是朝着周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一旁的太监纷纷躬身低着头推退出御书房,仅留高湛一人在里面陪着。“敬卿,说吧。”敬哀之依旧面露难色,思路再三后说道:“是有关萧顾殿下的事情。”“顾儿怎么了,他不是前往南方边境参加两朝会战吗?”敬哀之闻言,从怀中摸出一封墨色的信封,高湛连忙上前将其接过递给宣德帝。“这是暗寮在边境设立的监察寮传回的密函,一同传回的还有一则消息。”“消息称顾殿下于两朝会战结束后,双方即将和谈之时,亲率麾下军队夜袭南梁边境驻地。边境官员关于此事的走着应当还在路上。不日便会抵达京城。”宣德帝一边将信封拆开,一边听敬哀之说着萧顾在边境的所作所为。将信封中的信阅读后,宣德帝说道:“可知他为何要这么做?”“目前殿下的目的尚未可知。但就殿下所做的事粗略分析可以得知殿下应当是有预谋的。”“其中,殿下的行事时间选择的非常微妙。不在战争时偷袭,而是在战争结束后的和谈前夕。再就是南梁方面在之后的几天内似乎并不准备就此事要我方给出交代。或是对我方问责。南梁这样的态度则是显得极为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许南梁不像表面那样风平浪静。”宣德帝思索片刻说道,陡而询问道:“南梁境内没有消息传来吗?”“还没有,由于两朝会战,边境戒严良久,消息难以传出,所以具体原因尚且还不知道。”敬哀之解释道“传令南梁境内的监察寮,尽快打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敬哀之答应一声后,问道:“那顾殿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估计边境的官员们此时也在等陛下你的决策。”“此事,先行按下,待到前线奏折送到,再行处置。”宣德帝作出决议道。随后,宣德帝再次说道:“此事不是应该由一院二处的主办上报吗?怎的敬卿还亲自走这一趟。”“回陛下,最近东边不太安宁,就连东边设立的监察寮也多有损伤,甚至有几个监察寮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除。”“监察寮有着监察各地,传递信息的重要作用,所以二处的祁主办深知此事的不简单和重要性,已经动身前往处理事物以及重建地方监察寮。由于此事颇为棘手,不仅是祁主办,就连一院一处的白主办也已经前往帮衬。”“说起此事,祁主办临走前托微臣向陛下上奏一院二处的扩展提议。而且,一院二处在整个暗寮的作用那是毋庸置疑的,不仅有着监察天下的职责,同时也对暗寮部署行动上意义非凡。同时也是公务最繁忙的。”宣德帝听罢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近些年来,暗寮的消息渠道越拓越宽,监察寮的监察范围也是越来越广。虽说一院二处这些年来已然很是尽心尽力。但人力终究有时尽。”“不过也好,但这终究是你们一院的事,敬卿先行拿个方案初稿出来,待两个主办回来再一同商议。”“是”“敬卿如果没有别的事,便先回去吧。朕还有些奏章要批。”“那微臣先行告退。”等到敬哀之离开后,宣德帝开口说道:“出来吧。”一名年轻女子从层层书架后走到宣德帝书案前,微微行礼后,说道:“见过陛下。”宣德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是”女子微微颔首。“母后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宣德帝拿起桌上的一份新奏疏打开看着。这女子似是没有听到般,而没有开口回答。“既如此,还请转告母后,让他放心,虽然没有血脉联系,但朕依旧是他的儿子。心里也感激她的恩情。”“陛下,严重了。奴婢告退。太后娘娘那里还等着奴婢回话。”说罢女子便慢慢走出大殿。高湛看着女子,这时他才发现,这算得上熟人的女子,境界竟然到了这般地步。之前在书架后的女子走出来因为距离较远,但现在在他如此近的距离下,几乎居然听不到她走路时所发出的声音。宣德帝阅完奏章,准备用毛笔批阅,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高湛:“你怎么看?”高湛笑着说道:“南梁此番输了会战,还私下调集大军北上边境,若不是顾殿下率军袭击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此时怕是边境已然失守。”“所以说,你是认为顾儿有功。”高湛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说起来,敬大人的一院居然连南梁军队调动都没有探查到,陛下难道不该问责。”“你呀,你呀。”宣德帝笑道。“不过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宣德帝从一份奏折底下拿出一张带有监察寮标记的信。高湛只是一扫信上的内容,心中便是大惊。原来信上的的内容显示早在很早之前就有人上报宣德帝,此次两朝会战,南梁或许会有大动作。而上报的人便是敬哀之。高湛心里想着:“原来陛下早就知道。刚才故意那般,只是为了做戏给太后看。”“可惜了。”宣德帝说着,将那张纸放在蜡烛上点燃。“本来可以借此机会将南梁北境主力全歼,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手来。可惜啊。”高湛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宣德帝自有自己的考量,但要是真的实施起来,不论结果如何,至少北齐边境那十几万军队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而南方几十万黎民百姓也要遭受战火。这便是君心。……慈宁宫内,那女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汇报给了太后。太后一脸笑意,慈眉善目的说道:“皇帝打小向来就是个急性子。但他所求甚大,这便是有野心。为达目的,能果断放弃南疆军民,这便是够狠心。明明已经得到消息假借我的渠道获得消息,迷惑众人,这便是有手段。有能力。这样一个人,好,好得很。好得很啊。”“不过,如今的大齐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也罢,随他去折腾。只要不触及哀家的底线,那便一切都好。”太后又问女子:“初儿,顾儿是不是要回来了。”被唤作初儿的女子说道:“据我们在边境安排的人回禀,差不多就是这几日。”“好,也是许久没见这小子了。”太后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越发多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