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两只眼睛分别是不同颜色,一只是金黄色,一只是血红色。他冷冷地看向镜子外,说道:“我在上面的宫殿是你们破坏的?”“是的。”“为什么?”“用你做通道,找人。”“用我做通道?很佩服你们的胆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现在的漂虫怎么都满嘴废话!赶紧打碎他!”老黑又不耐烦了。锁链在空中旋转,准备打碎镜子。男人的眼睛变成了灰色,问道:“你们要找的是谁?”“吕延。”“吕延是谁?”锁链打碎了镜子。“你们将永远无法逃脱我的惩罚!永远!还有那个吕延!”镜子碎片传出声音。镜子后面是一片黑暗,还有滚滚的恶臭,以及四处横飞的巨牙。锁链无限延长,射入黑暗之中,许久之后从无限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那片黑暗向后退,退成了一张嘴。一只人面尖牙羊身虎尾的怪物,双眼生在腋下,正恶狠狠盯着锁链,它在怒吼,吼声却如婴儿啼哭,嘴角向外流血,从喉咙流出的血。“是饕餮,难怪如此。”一只背上长着九个黑斑的灰鸟落在饕餮头上,发出一声声的悲啼,调子有些像禅经。“悲啼鸟,它在试图感化饕餮,徒劳而已。”“饕餮是最顽固的恶兽。”“走吧。”话音刚落,下边就出现了无限长的台阶,一个人背着手走了上来,说道:“你们承诺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没有做到。”“您是?”“这几层都是我的。”“你是养生主?”“是的。”“我们一直在找他,可是他消失了。”“这个人有些特殊,可能死不了,还会回到我这里。”“我们想下去看看。”“往下走就是了,出口就在尽头。再下面就不归我管了。你们要注意,下面几层是实实在在的空间,亦幻亦真无法定义。”第五层,黎明。可能现在是黎明,也可能永远是黎明。阳光还没有到达这里,天空是昏暝的微白,地上的一切都沾着露水。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远方是连绵的山,一个不协调的人走在路上。这人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只长着半边胡须和一条眉毛,左脸一道疤没了耳朵,显然是被利刃削去的。他一只脚穿鞋,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左手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右手握一根短棍,头戴小帽上面插着一个饭勺。锁链飞到这人跟前,“你是吕延吗?”“不是,我也在找他。”“你是谁?怎么会在他里面?”“我是愚人,他也是愚人,他在召唤我。”“愚人代表什么?”“未知,无限可能,不可测。”“我们也在找他,你跟我们走吧。”“我走的慢,你们先走吧。”“不行,你必须得跟我们走。”“你们要抓我?最好不要这样,会触发未知的无限可能,你们可能被送到别的空间,别的时间,或者成为别的人。”“我们是黑白无常,我们只管现在不问将来。”锁链向愚人缠绕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