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命运(1 / 1)

(密林中,陆元紧张地望着不远处的空地。一道淡红色的虚影正被两只神骏威武的黑色细犬围攻。正是天狗妖魄和陆瑾的天狗。从齐瞬处得知了【魂隐】特性,徐和立刻告知了陆瑾。陆瑾经验老道,没有十分的把握不愿打草惊蛇。等到天狗妖魄来了才与玄孙联手,对付藏起来的庄幻桀妖魄。此时被最为克制魂魄的天狗咬住,庄幻桀也不再挣扎。他诡谲一笑,朗声道。“世人都知梦蝶性情温和,手段变幻莫测。”“高祖?”陆元望向陆瑾,有些不知所措。“无妨,他要讲就让他讲。”陆瑾面无表情地说道。“却不知,梦蝶在成为梦蝶之前的样子。”“家祖庄周转修御妖之前便是天下少有的阳神大修。”“他得道时,道圣刚为人族开御妖一道。”“彼时,人妖竞逐,家祖则隐居一地,守一方净土,与万物相安无事。”“天地间有一天妖,唤做命运。”“其本体乃是一只血红色的蝴蝶,它这一族最爱操弄因果,玩弄众生。”“一日,那天妖梦中惊醒,竟泪洒长空。”“他知我祖未来将左右万千蝶属妖兽。”“玩弄因果的妖族却被一人族掌控!”“它悲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扇动着翅膀,入了庄子的梦。”“梦中无甲子,这一梦,就是几千年。”“庄子仿若未觉,每日高歌欢乐。”“梦中,命运的妖魄和庄子的阳神都在被不断消耗。”“于是命运飞到他面前,质问道。”“几千年了,纵你是阳神,此时也该魂销神散了,为何还能每日如此欢乐?”庄子只是微微一笑。“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人生天地之间,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万物相伴,心游无穷,自然欢乐。”“命运听了这话,升起巨大的挫败感。””庄子却发问命运。”“你我无冤无仇,各安天地间,各享其乐,又缘何来我梦中害我呢?”“命运如实相告:我见了未来的因果,若不害你,未来你便要奴役我族。”“庄子大笑。”“操弄因果之人势必被因果操弄。”“你又怎知,奴役你族的果不是你入梦我的因带来的呢?”“你我相伴数千年,眼中所见,心中所感,毫无不同。”“是否,你才是庄周,我才是命运?”“又或者,你从来都不是命运,而只是我之阳神?”“伴着庄子的大笑,命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而庄子却笑着张开双臂。”“命运也好,庄周也好,分得清如何?分不清又如何?”“天地与我并存,万物与我为一。”“最终,命运蜕去了操弄因果之能,化作梦蝶,伴庄子大道同行。”“这,便是梦蝶的由来。”故事讲完了,庄幻桀的妖魄也被天狗咬的只剩下薄薄一层。陆瑾若有所思,但比起听故事,他更想看庄幻桀的妖魄死透。“讲得不错,安心上路吧。”庄幻桀没有理会陆瑾的话,继续说道。“而天地间的血灵蝶也因此失去了操弄因果的能力,化作梦蝶。”“只有死去的梦蝶才会化作血灵蝶的样子,游走人世间。”“但命运可是天妖。”“它的遗蜕,形成了一件可怕的奇物。”“唤做命运。”“家族中对这件奇物,只留下了两句话。”“命运所有的赠予,早已在暗中收取了代价。”“操弄因果之人,必将被因果操弄。”“哈哈哈哈哈哈哈”消散之际,庄幻桀狂笑着地喊道。“陆瑾!五十年了你还是没有多少长进!”“你们这些蠢物,还被我那徒儿蒙在鼓里。”“遂万物而不返!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敖倪于万物!”“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风吹过,寒露打在陆瑾的肩上。他眼中骇然又狂怒。思绪回到数天前。“驳回,这绝不是庄幻桀的特性”“这是为何?”“因为全天下,有这样特性的蝶属妖兽,只有一只。“而它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此刻,陆瑾终于明白了庄静心的意思。命运赠予代价这背后,果真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庄幻桀要逃离五刑的追捕必须阻止魂鉴的生产。而他也的确做到了,代价则是一魄彻底消散。卷宗上,葛阴渴望青蛇草,但凭他的本事,绝无可能得到青蛇草。但最后他还是得到了。代价则是失去戌土珠,被寄魂。公羊博渴望一鸣惊人,但志大才疏。不管是青狼还是势如破竹晋级前五,都不是他有本事做到的。与此同时,代价也最严重。险些身死魂灭,此生不知是否能醒来。赢苛。当代镇妖王。即将奔赴长城,需要一枚涅槃心保命。而海岛试炼榜首无论如何是配不上一枚涅槃心的。但他还是得到了。他失去了荣誉,秦君一脉失去了大量资源和威望。齐天。齐瞬之弟。天资过人,但离榜首差点。可他还是得到了榜首。代价则是失去涅槃心,魂魄枯竭。赠予。或者说实现愿望。代价。或者说实现愿望的燃料。这场大戏看似是因为乱入庄幻桀,但实际却是因为【命运】的推动!难怪!卷宗之中,除了庄幻桀的妖灵蝶,那只可疑的血灵蝶怎么都对不上。它出现在渤海湾。齐天被寄魂那一日的渤海湾!它出现在公羊博得到青狼的雨夜。那同样是齐天契约石猴,赢苛契约斑斓虎的雨夜!它出现在葛阴被庄幻桀寄魂的那一晚!墨羽的血灵蝶可不具备屏蔽混天鉴的能力!那必是命运!陆瑾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徐和,你再说一遍,墨羽今天为什么不在?”“他今日有要事,且因为上次压制庄幻桀引动了魂魄的旧伤,所以没来,托我转告。”“我们走,抓墨羽!”“元儿你就不要来了。”陆瑾冲陆元挥挥手,带着徐和,毕子方二人消失在夜幕中。“扑扑~”草丛中,两块玉佩缓缓靠近,化作红玉蝴蝶跌跌撞撞地飞了起来。粗大的无形细线一端连着陆瑾,另一段则连着万里之外...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渤海城。一尊精美的机关人敲响了说书人的房门。“哎哟!”打开门,说书人一惊,三更半夜被机关人敲门,可太瘆人了!但看到机关人身上的非攻标志和墨字,他又松了一口气。“这位墨家的大人找小人何事?”咔嚓,机关人胸口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喜欢你说的故事”“那个妖灵复苏。”“但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说书人彻底放松下来,还是个粉丝。这事儿不少见,狂热的粉丝上门拜访。但听着听着说书人脸色有些不对了。故事和段子可是他的财路,告诉了这人,财路断了可怎么办。要知道,独家故事赚的是大钱,故事烂大街了赚的可就是辛苦钱了。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机关人拿出一个木匣,其中满是银票。一银票兑换二十铜票,且面值只有五十和一百。是为了大额交易方便的产物。寻常人家很少用到银票。说书人颤颤巍巍地接过木匣。他知道是自己蠢了。皇帝可不用金锄头种地。能有这么一尊机关人的大人,怎么会贪图说书这点小钱。“回..回禀大人,这些故事,是小人多年前在小齐先生哪儿学的。”“但小齐先生后面成了了不得的御妖师大人,不再说书了,这就成了小人的独家故事了。”“你说说小齐先生。”“好!且听我与您一说。”“话说数年前,一对孤儿兄弟相依为命。”“没人知道是谁家的孩子,那时候大家伙儿日子都难。””那对儿兄弟住在北城门二里外的山神庙里头。”“大的孩子机智聪明,小一点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那大孩子早慧的很,跟我们这些说书的厮混,学的是又快又好,好段子层出不穷。”“很快就靠这门手艺吃上了饭,我们说书的都叫他小齐先生。”“但毕竟是孤儿上不得台面。”“酒楼茶坊就请我们站在台前,小齐先生在幕后双簧。”“所以不被人所知。”“直到数年前,一位红袍老者穿着学宫的衣服收养了那对儿兄弟。”“而我们说书人都是浪荡子,一茬接一茬地死在了烟花柳巷。”“在下是因为守孝回乡了,又被老娘缠住在老家娶亲生子,留了个孩子才能再回这繁华之地。”“讲得不错。”“今日之事,莫要多说,口舌之祸想必你是懂的。”说书人连连点头。“小人省得,小人省得。”那机关人听罢,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说书人的木屋。“果然如此……”“真是恶心…”但他又有些兴奋。寻访多年,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线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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