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辞直直站了出来,高声吩咐道:“来人,将熠王和罪臣严宓押回大牢,待父皇苏醒后,再作决断!”随后把目光投向谢瑜,冷声道:“至于谢皇后,直接禁足凤仪宫,无令不得踏出寝宫半步!”“臣等谨遵太子殿下之命。”众臣齐声道。早朝因为皇帝突然出事,只能提前终止了。安抚好了前殿,萧奕辞这才得了空赶往朝阳宫。朝阳宫内,里里外外忙碌得很。何太医正给皇帝把脉……随后脸色一变,萧奕辞心头也跟着紧了几分。“父皇的情况怎么样了?”“太子殿下,皇上怒气积心,气息不畅,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先前好不容易才大病初愈,这……皇上怕是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何太医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了。“胡说,前些日子君神医才同本殿说过,只要父皇按时服药,不出三日,就可以彻底解毒。怎么可能因为今日之事,出现这么反常的现象。”萧奕辞半分不信。“太子殿下,您就算借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您的面胡言乱语。微臣所言,皆是事实啊!”何太医战战兢兢道。“何太医,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本殿命令你再去看看,听清楚没有!”萧奕辞情绪有些失控,命令道。他绝对不允许父皇出任何岔子。只是他查了那么多时日,可依旧没有查出是何人敢对父皇下手。熠王那里,已经找不出什么线索了。宫里也让人盯紧了,结果还是出了岔子。若是有朝一日,被他抓住下毒之人和幕后主使是谁,他定要将他们给碎尸万段,诛其满门……“微臣这就去……”何太医害怕得身体一抖,连忙继续上前把脉。冷宫,落叶随风在地上打着转。翦绮一袭单薄素色衣裙,站在外面。碧浣提着一件披风,走上前来。担忧地问道:“主子,您站在外面做甚,着凉了可如何是好?”翦绮拢过披风,淡声道:“房内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主子,奴婢听说,宫里这些时日,不太平。”“你这丫头,可是去听了墙角?”翦绮取笑道。“主子,奴婢才没有!谁让他们自己管不住嘴,说那么大声的……”碧浣不高兴地抱怨道。“那你都听到了什么?”“他们说,熠王举兵攻入殿前,逼皇上退位,最后败了。算下时日,今儿早朝,怕是在公审熠王等同伙了。”“碧浣,有的事情,我是不是该让太子知晓了……”她突然道。“主子说的可是芸娘的所言?奴婢似乎记得,她说过让主子若是有朝一日有机会见到太子,一定要将那件事的真相告诉给太子。”可一想到这里,碧浣就彻底气馁了。“可是主子,您如今连这个冷宫都出不去,怎么说啊?”“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一个人……兴许可以帮到我……”“只是此事,还得劳烦碧浣替我多跑跑路了。”“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奴婢应该的嘛。话说,主子说的那个可以帮到我们的人,是谁啊?”碧浣好奇地问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翦绮抬眼看了看天空,心中暗道:但愿你可以帮到忙……皇帝在上朝之时气急攻心晕倒的事情很快便传进了永福宫。永福宫内,孙嬷嬷站在一旁,替太后捏着肩头。“娘娘,老奴听说,今日是皇上当朝公审熠王的日子。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熠王……”孙嬷嬷担忧提及道。“皇上处事,自有定夺。哀家总不能去否认皇上的决定。但愿皇上能给诸位朝臣一个交代吧。”话音刚落,一个宫女便急冲冲闯了进来。“奴婢参见太后娘娘!”“莽莽撞撞成何体统,若是让太后娘娘受了惊,你可担待得起?”孙嬷嬷顿时不悦,连忙低声呵斥道。“奴婢知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宫女心头一惊,连忙压低脑袋认错。“好了,孙嬷嬷,还是正事要紧,你也别顾及那么多虚礼了。”太后索性摆手道。孙嬷嬷这才闭住,恢复了镇定。“你急急忙忙前来,可是今日早朝,出了结果?”太后淡声问道。“回禀太后,皇上行审不过一柱香时间,便因皇后娘娘前来说了些话,受到刺激,气急攻心便当场晕厥了。”“太医此刻在朝阳宫忙得不停,还说皇上……”宫女说到这里,便欲言又止了。“说皇上怎么了?”太后强作镇定,问道。要不是萦丫头让她不能情绪波动太剧烈,她此刻怕是要急得发慌了。“说皇上怕是……时日无多了。”宫女说完,连忙垂首在地,生怕被太后下令责罚。“你说什么?时日……无多?”太后惊愕,直直站起身。一旁的孙嬷嬷见太后情绪有些不大对,连忙劝道:“娘娘,您切勿心急,太子妃可交代了老奴一定要照顾着您的情绪,您可……”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哀家知晓萦丫头用苦良心。”随后朝其他宫人吩咐道:“马上备轿,哀家要前往朝阳宫探视皇上。”可步子还未踏出两步,太后顿时觉得头昏脑涨。孙嬷嬷见状,连忙抬手扶住了太后。“娘娘,您还是先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啊。要探视皇上,不能急于一时啊,何况皇上那里有太子和太医照看着,您此刻拖着虚弱之身前去,也无济于事啊。”孙嬷嬷苦口婆心劝道。太后这才作罢,道:“扶哀家进去休息。”“是。”孙嬷嬷惊喜应下。看来太子妃的法子还是挺有用的。安置好太后,孙嬷嬷这才从内室走了出来。“你马上让人即刻请太子妃入宫,就说太后需要安抚心绪。”“是。”一位宫女应声,连忙朝外面走去。聂卿萦得了消息,直接火急火燎赶到了永福宫。安抚太后入睡后,聂卿萦才松了口气。她抬手拔下了插在太后身上的银针,便走出了内室。在外候着的孙嬷嬷连忙问道:“太子妃,太后娘娘怎么样了?”“嬷嬷放心,我已经给皇祖母施了针,这会儿睡下了。”听到聂卿萦这么说,她悬着的心暂时松了几分。“嬷嬷,皇祖母突然情绪不稳,可是出了什么事?”聂卿萦淡声问道。孙嬷嬷压低声音,道:“太子妃没有听太子殿下提过吗?今日早朝可是当朝公审熠王的日子。”聂卿萦心中一顿,她这些时日都没有怎么和萧奕辞见过面,更别提知晓今日公审之事了。“今日公审,可有发生什么事?”她冷静问道。“皇上因谢皇后的过激之言,当场气急攻心,吐血晕厥了过去。太医诊断之后,说是皇上怕是时日无多了。”“……”时日无多四个字重重的击在了她的心口。可她依旧不愿相信,问道:“嬷嬷,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随意下定论,可是太医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太子妃,哪个太医敢胡说八道,妄图决断皇上的生死?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孙嬷嬷解释道。这次,已经由不得她不信了。“嬷嬷,照看好皇祖母。”叮嘱完这句话,她便直直转身离开了。她明明先前给了君暮澜药方让皇帝按时服药了,按道理三日必定毒解康复,这中途,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朝阳宫,她不得不走一趟了,兴许她还能有补救的法子。还未跑多远,一个太监便横冲直撞到了她跟前,要不是她及时刹住,怕是得撞上人了。聂卿萦想要掠过太监直接离开,太监突然开口道:“冷宫有人要见太子妃。”“……”聂卿萦顿足。“我现在没有闲情心去冷宫见人。”扔下这句话,便要离开。太监直接把手中的纸团塞到了她手上。“太子妃看了,便有考量是否该去了。”太监留下这句话,便沿着某处迅速离开了。聂卿萦盯着已经在自己手上的纸团半晌,终究还是打开了它。上面写着:欲知宸妃之死真相,速前来冷宫一见。——翦绮·留“……”翦婕妤?聂卿萦眉头一蹙。这翦婕妤人虽身在冷宫,可这宫里的事,她也知道的不少。否则也不会那么凑巧,这个纸条就这样到了自己手中。不过这宸妃之死得真相,与她有何关系?又为何要通过这个法子告诉她?倒不如直接将萧奕辞引去冷宫,让他亲耳听到强。聂卿萦索性直接将其揉回去扔到某个草丛之中,手却在半空之中顿住了。心中暗道:他那么在乎自己母妃死的真相,我若是不管,倒是我的意气用事了……萧奕辞的生辰之日便是自己母妃的祭日,不管换做是谁,都会很难接受。何况一直以来,他一直将自己母妃的死归结到自己这里。怪罪自己,若是不过那一个生辰,说不定自己的母妃也就不会出事了。只是翦婕妤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告诉她,她还想不明白。皇上的性命重要,还是宸妃之死真相重要。她该是拎得清楚的……“人命关天,我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冷宫吧。”刚想往前踏步,却又顿足了。“不对,翦婕妤既然此刻命人传信,定是有性命之忧。”若是她此刻不去,宸妃之死得真相,恐怕永远会被埋没了。萧奕辞也永远都不能对自己母后的死释怀。她此刻真想低声咒骂一句:这该死的共情!皇帝那里有太医在旁伺候着,可翦婕妤那里却未必等得到她晚些时候前去。斟酌良久,她还是决定去冷宫。“萧奕辞,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她虽现在与萧奕辞关系恶化,如今的二人,恐怕随时都会闹开。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替自己积点德了。朝阳宫内,宫人乱成一团。一个太监端着熬好的药快步走了进来。“药好了。”萧奕辞冷声命令道:“还不快给父皇喂下!”小伍子见状,连忙上前接了过去。药不过才喂入两口,本就无力闭眼着眼的皇帝,胸口一顿堵得慌。“噗……”随后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皇上!”小伍子惊呼,手上端着的碗险些一个不稳。“何太医,父皇为何服药还会吐血?”一旁站着的萧奕辞连忙问道。何太医愕然,额角已经浸了汗。生怕太子一个不高兴,直接命人摘了脑袋。“太子殿下,微臣无能,此药对皇上不起作用了。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毒素已经深入肺腑了!”“何太医,按照你的说法,父皇无救了,是吗?”萧奕辞满脸不悦,问道。“微臣无能,无法救治皇上!肯请太子殿下责罚。”何太医叩首道。萧奕辞气愤地一拳砸在了柱子上。“来人!”一个太监连忙上前行礼。“太子殿下!”“让人请君神医入宫,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回太子殿下,宫里已经派了速度最快的人出宫去请了。这一去一回,定是要耽搁些时间啊!”太监无奈解释道。“辞……辞儿!”皇帝强撑着虚弱得紧的身躯,喊道。“太子殿下,皇上唤您了。”小伍子连声提醒道。萧奕辞连忙上前,半跪在床沿边,低声道:“父皇,儿臣在,您有什么事,待身体好了再和儿臣说。此刻别急着说话……”皇帝虚弱地摇了摇头,道:“朕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时候到了,老天也不会让朕多留了。”“父皇,您乱说什么?老天才不会收您,您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萧奕辞安慰道。 , )
第二百六十七章:冷宫有人要见她(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