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赶他走,不离开就好(1 / 1)

(所以父皇无论如何,也从未猜忌过镇北王。镇北王的性子,他了解。志在疆场,那皇宫里的东西,父皇愿意去弄,便去吧。他啊!就在自己的地方,守着夜宸的一方土地,也就心满意足了。“严家处置下场竟和谢家是一样的?皇兄,您这心里是怎么想的?”萧菀韵越发觉得不对劲。她的皇兄什么时候处事这么优柔寡断了?“怎么?菀菀是嫌朕处置不妥当?那不如,朕收回旨意,重新下旨处死他们算了……”“皇兄,别啊!这旨都下了,哪还有收回的道理?皇兄这处置法子,菀菀喜欢还来不及呢!”萧菀韵连声拒绝。“对了,皇兄刚才说,对严漠另有安排,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道。“你这么关心此事,莫非是舍不得严漠,想要同他一起去?”萧奕辞试问道。“菀菀才没有……”萧菀韵发现自己被套路进去了,略微不满否认道。“严漠自请前往乾北,这对于你这个鬼丫头来说,可不就成好事了?”反正萧菀韵也从来没有爱过严漠。严漠释怀,成全她,那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与其等着萧菀韵自己来乞求他让她和严漠和离,倒不如自己先开那个口。这也算是给严漠留下最后一点体面了。严漠早就知晓自己和萧菀韵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当初二人成婚,不过是被逼的。她心里无他,他又何必自欺欺人?“他要去乾北?”萧菀韵有些惊愕。忧心道:“乾北天寒地冻,这去了定会吃不少苦。”“既然菀菀如此担心,那朕不妨下令,直接让他随严家其他人一同离开?”严漠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待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过活,倒不如去实现自己的价值。“皇兄,不用了!菀菀觉得……挺好,挺好的。”萧菀韵连忙道。流放偏远之地对于严漠来说,不是屈才了嘛?“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出宫吧。朕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走了。”萧奕辞淡声说了句,便转身朝前面走去。“菀菀恭送皇兄!”萧菀韵心里暗喜。严漠是无辜的,她出于道义,也不忍看着他死去。这样也好,既然二人无感情,留着也是彼此添加烦恼,何必呢?“公主,该走了。”一旁的缪月提醒道。缪月无奈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家公主在想什么?“哦,好。走吧!”萧菀韵回过神来。聂卿萦暂居之处。小豆芽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去。聂卿萦此刻正拿着医书看得入神。“公主,您过来吃点东西吧?”小豆芽提醒道。她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瞥了瞥窗外。大雨初停,洗刷掉了一切,却洗不掉她最不想记住的记忆。“公主,我听说皇上今日亲自去了凤仪宫,让谢皇后饮下了毒酒。”“是吗?”聂卿萦随口问了句。他不过是要替自己母妃报仇罢了,她又不能阻止,犯错受罚,天经地义,她无权阻止。她能保下谢家其他人,已经算是问心无愧了。“公主,您怕是不知,熠王才刚被放出大牢,便知晓了皇上要处死谢皇后之事,然后便冒着大雨冲过去,可惜终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小豆芽惋惜道。“……”聂卿萦拿糕点的手僵了僵,险些糕点落在地上。淡声道:“熠王能出大牢,可是他的母后用性命换来的,他也该明白,迟早会有那么一日。”“公主说得有道理,是我狭隘了。”小豆芽听得头头是道。隔日,严宓和谢忠询二人被人押到了断头台。萧奕辞站在对面的高台之上,亲眼目睹了他们二人被斩下了脑袋。一旁的高公公低声汇报道:“皇上,谢、严两家的人已经被押送到皇城外了。”“高禧,你说朕如此处置谢家其他人,姨母在天有灵,会怪罪朕吗?”他突然问道。“奴才相信,谢夫人在那边一定会理解皇上的做法。皇上这样处置,已经是给谢家莫大的宽容了。”高禧解释道。若不是皇上赦免了谢家其他人,今日这断头台上的人,恐怕不止两个了。谢尚书犯的可是私通外敌的重罪,那是要诛连九族的。熠王府,萧璟翎卧房。此刻他正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翦纭一袭藕粉色襦裙,迈步走了进去。她看了看榻上之人,低声道:“怜香,药拿过来。”怜香将药碗递上前去,不解地问道:“小姐,这都一日过去了,殿下怎么还没有醒?”“殿下那日在宫里淋了两个时辰的雨,会睡这么久,也情有可原。”话尽,便上前舀了一勺药,喂他喝下了。怜香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家主子照顾了熠王殿下一日一夜,也不知道熠王醒来后,会不会对自家主子好点。萧璟翎眼皮微动,似乎在做梦……梦里,他梦见自己的母后浑身是血,站在离他不远之处。谢皇后笑了笑,叮嘱道:“翎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母后,您为何要那样做?”萧璟翎鼓起勇气问道。宸妃的死,是他的母后造成的,可也是为了他。想想还真觉得讽刺啊?为了那么一个位置,什么都变了,甚至搭上性命,他的母后从逼着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已经变得陌生得连他都不认识了。“翎儿,母后为了你,做什么都不后悔。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交代完这句话,谢皇后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母后,母后……”萧璟翎被睡梦惊醒,忽然睁开了双眼。翦纭见状,心中欢心了。“殿下,您可算是醒了!”萧璟翎缓缓坐起身,问道:“本王睡了多久?”“一天一夜了。”“一天一夜?本王竟睡了这么久……”萧璟翎怔然。“殿下,您先把剩下的药喝了吧?”翦纭将药递到了他的跟前。萧璟翎抬手接过去便一口饮尽了。“这两日,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他冷声问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正好是左相和谢尚书被问斩之日。”一旁的怜香开口解释道。“侧妃先回去,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他冷声道。翦纭微微起身,福礼道:“妾身告退。”难得他今日能与自己心平气和地说一些话,自己还是不要在此刻去给萧璟翎找不愉快了。萧璟翎见人走后,才下床穿回衣衫,直接去了书房。书房内,石阙在外杵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进去了。“参见殿下!”萧璟翎冷声问道:“你是不是该向本王解释些什么?”“殿下,您都知道了……”石阙顿然。其实他从被人唤过来见萧璟翎之时,便该想到萧璟翎会兴师问罪了。“本王竟不知,你还帮着母后做事?石阙,你好大的胆子!”萧璟翎恼怒。“属下该死。”石阙连忙跪地道。“呵,本王当时还奇了怪。让你安排人保护太子妃的安全,竟敢私自派人调离?君暮澜在城外遇刺,你却负伤回了府?”“本王刺那刺客一剑,你还正伤到了那个位置。现在倒是明白了,你竟是母后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怪不得先前他让石阙私底下查母后安排在他府上的眼线,一直没有结果。原来这眼线就藏在自己身边,他还当时奇怪了,谢皇后是如何知道自己很在乎聂卿萦的,现在全都明白了。知道他行踪最清楚之人,除了石阙,还能有谁?他最信任之人,竟联合自己的母后,伤害他最在乎的人。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可笑。被关在牢狱之中的那些时日,他静下心来想了很多,梳理了之前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这才发现了疑点。只怪他明白得太晚了,对石阙太过于信任了。“殿下,您要杀了属下,还是要剐了属下,属下都毫无怨言。”“属下自幼便跟在您的身边,不忍心看着殿下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毁掉自己的前途。那个女人,只会害了您!”石阙心里清楚,自家主子要是真和太子妃扯上关系。他日定会被太子排挤,肖想长嫂,被朝臣知道了,自家主子的名誉就真的一毁而尽了。甚至只会让自家主子万劫不复,丢掉性命……哪怕被主子怪罪,他也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做的每一件事。“石阙,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论足。你既然有二心,本王也留不得你了。”萧璟翎冷声道。石阙一顿:“殿下这是要赶属下走吗?”萧璟翎被过身去,道:“本王的身边,从来都不需要一个有着二心的人。”这十多年来,石阙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可现在,他的主子竟亲口下令,让走了。走?他又能去何处?一个人混江湖吗?当一个侠客,行侠仗义,似乎也不错。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应声道:“属下……拜别殿下。”随即,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萧璟翎袖中的双拳,握紧了不少。自古成王败寇,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也许让石阙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他如今失势,什么也不想再去争了,就好好在这皇城之中,当个闲散的藩王,又有什么不好?只是,他可能再也无法挽回聂卿萦对他的万般信任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了她。一次是私心,再次不也是吗?这辈子,他们二人有缘无分。下辈子,他真希望自己是先遇到聂卿萦的那个人啊?谢皇后被处置后,聂卿萦身为皇后,理应居住在凤仪宫。可她硬然不愿搬走,宁愿住在这偏宫内,也不愿去。“啊嚏!”聂卿萦鼻头一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现在还未入夏,天时不时便凉也是常事了。一件淡色披风突然落在了她的肩头。她并未抬头,只是说了句:“小豆芽,你有心了。”可是等了许久,也未见小豆芽开口说话。她停下手中翻动的医书,疑惑地问道:“小豆芽,你这成日里嚷嚷个不停,今日竟学乖了?”“小豆芽和齐珉待一处去了……”一个声音娓娓传入她的耳中。聂卿萦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是……她侧眸往上看了去,随即往后退了几下。“嘭”的一声,她的腰直接撞在了桌案之上。疼得她眉毛一皱。“你怎么来了?”聂卿萦故作镇定,问道。“这整个皇宫,哪一处不是朕的?朕为何不能来?”萧奕辞不理解她为何要这样问。聂卿萦站起身,尽量远离他几步,淡言:“皇上说得是,皇宫的每一处,您都能来。”见她躲着他,萧奕辞心中顿时不悦了。问道:“朕听宫人禀告,你不愿搬去凤仪宫,是为何?”“不想搬就是不想搬,皇上莫非要强人所难?”也没有谁严格规定了,当皇后必须得居凤仪宫吧?她一想到前两天谢皇后在那里饮下毒酒而死,心里都瘆得慌。“你要反悔?”萧奕辞不满地问道。她不去凤仪宫,就是在告诉自己,不愿当那个皇后。她果然还是在想着逃离自己的身边。“……”聂卿萦不解,她反悔什么?不愿去那个地方,倒还成了自己态度不端正了?“我……”“你别妄想朕会放你离开。”萧奕辞打断了她的话。聂卿萦听后恼怒,不满道:“我不去凤仪宫,就是要离开是吗?好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话尽,便要直接离开这里。却被萧奕辞扣住了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到跟前。“萦儿不离开就好。”他深情款款盯着她,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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