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惊醒,燕阀从黑暗中坐起身,满头大汗,房间内没有一丝灯光。意外的是手臂居然完全消肿,之前的隐隐痛感也消失不见。燕阀摸出手机,看着微信里面的任务信息眉头瞳孔瞬间放大,眉头不禁蹙起,不过是昏迷了一下午,竟然又出了一场大命案,一道细密的慌乱感爬上燕阀的神经,看完消息之后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开门之际好巧不巧黄梓麦正端着药盘进来,燕阀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现身直直撞入黄梓麦的视线,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尖叫声响起。“啊啊啊!”“嘘...是我是我。”燕阀捂住了黄梓麦的嘴,看他平静下来才伸手捂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说:“你要吓死我啊。”“阀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我还没给你换药呢。”黄梓麦惊魂未定,脸都吓白了,燕阀伸出手看了看,说:“不用上药了,都消肿了,我有事要去找boss,先走了啊,有事回头说。”燕阀拿上外套,临走时不忘拍了两下黄梓麦的肩膀,穿着一身病号服便走了出去,黄梓麦欲言又止,看着燕阀已经走远,只好打电话给苗无意。燕阀飞快的跑到了杨赦的办公室门口,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形象,总之就是乱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和一身宽松的病号服以及穿着一双拖鞋。敲了两下门之后,燕阀得到了让他心安的回复:“进来。”燕阀心中大松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呼吸还有些错乱,杨赦抬头看了一眼燕阀,疑惑的问道:“怎么了?”“boss,出命案了。”“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呢?”杨赦扣上笔盖,向后靠着椅子盯着看燕阀几秒钟,说:“你想执行任务?”“想!boss我不需要养病了,我要出动任务,特警队光靠季痕徐唤两个人不够的太危险了...”“帮我去机场接个人。”“什...什么?”燕阀被这句话说的一愣,杨赦重复了一遍:“去南渡机场接人。”“我...”“这也是任务,而且很重要,接到人,你可以去跟徐唤他们汇合工作,前提是要把人给我安全带回工作点。”燕阀迟疑片刻,说:“是。”转身离开时,杨赦在身后说了一句:“换好衣服再去。”燕阀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多丢人,应了杨赦一句后便回到了员工宿舍。现在是南渡城时间傍晚八点钟,燕阀坐在空无一人的候机厅,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此时身后响起行李箱轮子滑动地面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燕阀从座位上站起身,转身回头的一瞬间和花捷四目相接。“你好,Deterrence队花捷,受总部派遣来支援南渡抑病工作,这位是我们的法医。”花捷自报家门后,感觉隔着燕阀那副墨镜都可以感受到他不屑的眼神,燕阀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了一句:“幸会。”花捷眉梢轻佻,和燕阀握着的手隐隐作痛,心道燕阀这小子下手可以啊。“车都准备好了,走吧。”一路上,燕阀的嘴角似乎一直都带有不明意图的笑容,嘴里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吐出一个泡泡咬破,花捷给乔进轩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安全抵达之后,燕阀突然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徐唤的游戏id绑了一个基友称号的,叫花其会子,是你吧?”花捷眉头一跳,心里有种不好预感覆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燕阀笑了笑,说:“就是上回登他的号,看见了。”花捷立即给徐唤打过去电话,因为自己的账号和徐唤绑定了基友关系,分数相连,如果徐唤掉分了自己也会跟着掉,而且之前跟徐唤打游戏时没少听他吐槽燕阀是个游戏黑洞,自己打的菜就算了还老拿自己的号开涮。徐唤手机静音,此时正在会议室开会。“查到死者身份了,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名字叫卢浩,没工作,已婚,他老婆是个大公司主管,比他有能力。”王荟把卢浩的身份信息转到投屏仪器上,李知然疑惑的问道:“他个社会闲散人员怎么泡到美女主管的?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帅哥。”邢如娟看了李知然一眼,说:“一个人的魅力不能用颜值来衡量,每个人的择偶观不同,世界上有这样一类人,他们有喜欢小孩子的,喜欢残疾人的,甚至再变态点,喜欢有狐臭、脚气,口臭的,他们这类人要么是公司高管上层人员,要么是农村底层人员,因为只有这两个极端阶层的人员,才容易出现畸形心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所喜欢的人一无是处,没准儿长相不过关的,踏实稳重也是个优点。”徐唤玩转着记号笔,附和着笑道:“邢姐说的对,一个人的魅力确实不能用颜值来衡量,比如说我们家季痕,除了悟性稍微差点以外都是优点,看看这张小狼狗的面庞,就算是毁了容,还能迷死一群姑娘。”话音刚落,徐唤手中笔就掉在了地上,背脊挺得老直,手臂不自觉向后抓去,面部表情失控,痛呼着求饶道:“啊...我错了我错了...疼疼疼。”高贝贝和宋露捂嘴偷笑,季痕抓着徐唤的后脖颈子拽到身边,笑着说:“嘴太甜了是会齁着人的,什么叫悟性差点?”“上次我让你带妹上分,你就真的上分啊!...那分值是提高了,人家妹子被你累到够呛,后来把我拉倒讨论组轰炸了一晚...”徐唤委屈的嘟囔道,季痕松开手,拧眉在大脑中搜寻着这个人,问道:“哪个?”徐唤突然语塞,正要说什么又不太确定,托着下巴想着:“那妹子叫什么来着?...哎,啦啦?京儿?不是不是...”“行了!”邢如娟怒喝一声,声音不算大,威慑力却足以让徐唤全身一抖,季痕立即坐直了身子,杨赦不在,邢如娟还是有一定权威的。“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满脑子游戏,怎么了,游戏很重要吗?现在命案当天,还娇游散漫没有正形,快三十的人,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这番话吓到季痕和徐唤人都缩小了一半,唾沫星子横飞,李知然抿嘴憋着笑意,虽然很想大声取笑他俩一番,但看邢如娟现在这个火势,贸然说话怕是会连累到自己,索性坐在一边看戏。邢如娟眼光凌厉,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投屏仪上的资料质问道:“他为什么而死,情杀还是仇杀,人际关系如何,都没有一一排查清楚,时间要是宽裕,随便你们怎么玩,但是看清楚,命案不等人!作为警察,绝对不能让犯人逍遥法外,你们都不是第一次破案,应该清楚本次犯罪的严重性,犯人能将死者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杀死,说明是熟人作案,且不止一次,你们的任务量巨大,不容刻缓,从现在开始,医专组,特警队,搜救队,各成一队,分区执行任务,谁再敢给我玩心大发,统统抄二百遍警规!都听清楚了吗!”“清楚!”这一威吓,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邢如娟用三十秒的时间给每一队人员分配了任务,顷刻间,会议室内只剩下邢如娟一个人。“治不了你们。”邢如娟冷哼一声,拿起文件走出了门外。燕阀和花捷叶赎三人到达工作点已经将近十点钟,由于时间紧迫,叶赎的临时警牌由燕阀代替办理。解剖室门口,一只修长的手指轻扣了两下门,问道:“你好,请问是白教授吗?”白谨闻声回过头,看叶赎这一副陌生面貌,疑惑的问道:“你是...”“我是Deterrence队的法医,受艾梵总部派遣支援南渡城抑病,我叫叶赎。”白谨喜出望外,走到叶赎跟前礼貌的握了握手,说:“幸会叶法医,没想到总部这么快就派人支援了,我这边还没有接到消息,真是太感谢你了。”叶赎笑了笑,说:“我是Deterrence新人,久闻白教授大名,能和白教授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以后叫我叶赎就好了。”白谨笑道:“好。”“这就是前天运过来的尸体,我的法医学成绩不算很好,估计会有很多漏掉的信息,你再检查一下,我去拿尸检报告。”“嗯。”叶赎熟练的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先仔细的看了一遍那张人皮,说:“作案工具应该是小型锋利刀片。”“是,目前推测,是修眉刀。”叶赎点了下头,继续检查皮外组织和肌肉纤维,虽然只剩下人皮,却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叶赎摸了摸人皮的厚度,说:“撕扯力度不大,有反复拖拽迹象,不排除凶手是女性,而且...死者生前受到过捆绑和囚禁,皮肉组织大部分坏死。”白谨核对了自己之前写的内容,基本与叶赎所说的一致。“好了,没什么大问题,这具尸体的尸检报告还算合格,保存一下他的DNA信息就可以了。”“等一下。”叶赎捏住那颗头颅向口腔中深入,拧眉说了一句:“这里面没有舌头。”“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