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迈动脚步,一脸狞笑的看着岩祝,说道:“小子,本大爷这就送你上路!”“咳咳咳,这次,终于准了,咳咳!”岩祝见刘彪提着刀朝自己走了过来,非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轻轻笑出了声,他露出满了血污的牙齿,笑的十分得意。“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出来?”刘彪很是讨厌别人故弄玄虚,尤其是岩祝这种在他看来无疑是垂死挣扎之际对他的嘲笑,更是让他恼火,他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大爷改变主意了!你不是喜欢笑吗?那就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取你的小命!”说罢,刘彪就要举刀。“你叫什么名字?”岩祝再次打断了对方的动作,他这一出实在让刘彪摸不着头脑。“拖延时间吗?小子?”刘彪一脸狠毒的说道:“没用的,你一定会死。不过,本大爷让你做个明白鬼,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彪是也,去了下面,别忘了告诉阎王老子,是谁把你送去的!”此时,刘彪不再犹豫,看着趴在地上的富家公子,刘彪一动喉结,咽了咽唾沫,高举手中的短刀,对着后者便当头劈去!这一刀,岩祝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本事,如果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他难逃一死!但是,那夺命的刀锋并没有落下,而是奇怪的停在了半空之中,岩祝也没有任何慌张害怕,仍旧是一脸得意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在看小丑表演的观众,对方的表演套路被自己完全猜透似的。刘彪此时浑身动弹不得,劈下的刀停留在半空中,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尝试催动周身元精,却发现连丹田中的元精都无法调集了。“呃!?这...你...你...做了...了...什!”刘彪此刻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他瞪大双眼,眼光中满含难以置信,看着岩祝,想要发问,却发现说话都极为艰难,甚至这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自己的喉咙里就无法发出声响了。“咳咳!我从小练习抛针,邪了门了,越远越准,越近越是打不中,没想到,这一次倒是射准了。”岩祝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没想到练气一段都这么难对付,差点要了我的命,幸好里面穿了内甲。”说罢,岩祝翻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的钨金软甲,能看到软甲未有丝毫损伤,在这件贴身宝贝的保护下,他才没有被刘彪的一掌给打爆心肺,仅仅是气血翻涌,吐了几口血而已。把手伸向肋间,岩祝呲牙咧嘴的摸出了差点硌断自己骨头的灵杖,看了看这乌漆墨黑的“烧火棍”,又抬眼看向成了人偶的刘彪,长出一口气,脸上浮现起一抹轻松。捕鸟针的毒性已经全然发作,后者此时虽然已经不能人言,但还能看得见听得到,他看着这个手段诡异的年轻人,心中这时已开始害怕,但想说话,已经晚了。岩祝从刘彪的腋下拔出了一根捕鸟针,在后者眼前晃了晃,随后收了起来,对其说道:“刘彪,我会记住你的,因为你是我重获力量的第一块垫脚石。”此时的岩祝,脑海中那个正义的小人早已消失,他看着刘彪,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即将获得的力量,就像是曾经练气九段的自己,就像是一招废掉自己的端木敬!不再犹豫!噗嗤!岩祝手上一用力,紧握灵杖,对着刘彪的肚子就是猛地捅了进去!只听传来皮肉的撕裂声,刘彪猛地瞪圆双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居然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阴沟翻了船!“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岩祝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颤抖,感受着滚烫的鲜血正喷溅在自己的手上,一条生命正在自己手中逐渐流逝,他一咬牙,鼓起勇气,直视着刘彪垂死的阴毒目光,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两分。鲜血汩汩直冒,将灵杖和岩祝的右手染得通红,灵杖感受到元精的存在,登时发出了一声嗡鸣,就像是饿极的野兽终于寻到了可口的猎物一般大快朵颐,灵杖中闪烁起乌黑的光芒,将棍体全然包裹,光芒闪动间,刘彪体内,积攒了十几年的练气一段的元精,仅仅几个呼吸间便被灵杖吞噬殆尽。扑通!刘彪那阴毒的目光中,精光消散,随着岩祝将灵杖从其体内拔出,他就像是浑身被抽取了骨头一样,两脚支撑不住自己的沉重躯体,软倒在了地上,激起一捧尘土,他的生机正在慢慢消散。岩祝拔出灵杖时,灵杖突然传来一股巨震,其上的乌黑光芒骤然大放,令岩祝险些没有抓住它,身体不受控制的蹬蹬蹬连退数步,一脸惊疑的看着手中的邪物,心想这东西的动静未免太大了一些,幸好这里是胡同里的街角,要不然,还真是麻烦非常。灵杖炼化元精是它自己的事情,岩祝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他现在应该怎么收拾这一堆烂摊子。光芒慢慢减弱,那乌黑的光芒就是一头野兽,它已经捕获了十分满意的猎物,准备回巢,光芒又钻回了灵杖之中,只不过肉眼可以看到,灵杖的表面,仍旧有一层微不可察的黑色雾气萦绕。看着地上的四个人都已没了气息,岩祝非常明白,要是他再不跑路,第五个死的人绝对是自己,虽然这些人不清白,但自己杀了他们,师出无名,如果被抓住,死罪是绝对逃不掉的。所以,岩祝打算赶紧跑路,趁着天还明朗,赶紧出城南下。去探了探馄饨摊店家的鼻息,发现对方只是昏睡了过去而已,岩祝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四下寻摸,也没有找见笔纸,索性从一旁的墙上撕下半张邸报,沾着刘彪尚有余温尸体上的鲜血,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我已为百姓诛杀此贼。——朱岩。”岩祝这般举动,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这位无辜的老汉横遭麻烦,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跑了,官府拿人不到,定会拿他问罪,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所以他来了这么一出,只为帮后者脱罪,即便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也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强。摸出几两碎银,岩祝塞进徐老汉里衣的荷包,随后便扔掉身上带血的衣服,离开了这里。......密林中,端木敬盘坐在一颗擎天古树下,调整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他身旁,跪坐着一脸狼狈的万月,后者正在手忙脚乱的摆弄自己凌乱的发饰。“师兄,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这么麻烦。”万月嘟囔道,他们两个人身上原本一尘不忍的白袍,此时一块黑一块白的,全是树叶灰尘和细小的口子,极其狼狈。很显然,自打遁离白孤城之后,岩族的杀手以及军中的斥候依靠各种蛛丝马迹,在不停的轮番追杀他们,让他们这几天的日子属实不太好过。“不错,这一班追杀来的人,倒是可以让我趁机磨练一下新修习的招式,最好再来几个。”端木敬反倒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他一扯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啊?还不错?”万月一脸艰难的说道:“我都两天没有休息了,元精消耗的干干净净,师兄,你可千万别丢下我。”说罢,万月还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端木敬不要在危急关头扔下她。她一个练气九段,跟这些涅灵乃至造神境武者的交锋中,就是妥妥的炮灰,根本就没有插手战斗的资格和实力,一身元精全都用在逃命上了,此刻万月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已经没有什么两样,所以,端木敬要是在逃命的时候选择扔下她,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师妹,师兄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扔下你呢。”端木敬全然没有被追杀的紧张,这几日来,追杀他们的总共有三波人,一波军队,两波岩家的杀手,一共二十来名武者,修为最高者不过四道涅灵,与他这个身怀各种奇珍异宝,武技秘术的天之骄子怎能相提并论,虽然只相差两个小境界,但是却有质的差距,前来追杀的所有人,都无一例外,死在了端木敬的手下。听到了端木敬的保证,虽然不是全然可信,但一个口头的证明好歹也能心安一些,万月不免松了一口气。正当万月还想说些什么时,端木敬刚才还一脸轻松的表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让前者也一下子噤声不语,很明显,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那些同境界武者所不曾具备的。而且来者绝非什么小鱼小虾。端木敬这时展现出蛇的敏锐感知,他整个人一动不动,一双眸子闪过道道青光,感受着周边的一草一木,丝毫不放过任何的的风吹草动,随后,他猛地一抬头,右手青光暴起,光芒幻化成一柄青色长枪,对着他头顶上的巨大树冠爆射而出。长枪射出的同一瞬间,端木敬抓起一旁的万月,脚下一个垫步,就朝前方爆射出去,他打算先离开这个让他感受到危险的地方!碰!长枪在树冠间猛然炸开,登时,漫天树枝碎叶如同暴雪一般,笼罩了这片小天地,一片混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任何事物。端木敬的招数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因为他并没有打算与这次的追杀者来一场战斗,刚才他说的那再来几个的狂妄话语,明显不包括这次来的人!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寒光突然在树叶雨中凭空亮起,对着疾跑中的端木敬后心便飞射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