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能把这丝记忆描绘得很清楚,也说明不了他与老妇人有何关系,于是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第三名死士。
这死士望着老妇人的目光很复杂,却有着深深的伤痛,好一会儿才说道:「李文春早就死了,李家被带走的孩子中,我是最年长的,也只有我还存有一些幼时记忆,但在组织里是不能有亲情的,所以我只能偷偷记着每一个兄弟却什么都不能说。即使他们一个个在我眼前死去。你不用再找了,桐县李家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
老妇人的满腔希望落了空,身子晃了几晃,突然跪坐下来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双手捶地发泄着她的痛苦与不甘。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好不容易才求到了这一丝希望,她一家人勤勤恳恳地生活,却为何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苍天何其不公啊!
温婉儿握紧了拳头,不是苍天不公,而是人祸不浅,这一切都是锦元王造的孽,当然一切要由他偿还。
温亦辉令人把死士都押了过来,对他们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一旦被抓绝不留活口,只是如今你们首领已死,你们想不想活下去自己决定,想活下去的乖乖束手就擒,日后归朝廷所用,若是不想活就自己动手了解了自己,我们要尽快撤走,没有时间和你们耗下去。」
李姓死士问道:「我们当然想活下去,只是我们都被喂了毒,不定时吃解药也活不长久,这个王爷能想办法解决吗?」
温亦辉轻笑道:「多大点儿事啊,天下有什么毒是三大奇人之一的谷药王解不了的吗?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为朝廷所用,解毒不是问题。」
李姓死士直接背负双手道:「我信王爷,你们绑吧!」其它死士见到有人带头,也都丢掉了手中的兵器乖乖让西南军给绑了起来,只是他们的目光却不是望着温亦辉或是温婉儿,而是都望着坐在地上哭得双目红肿的老妇人,不少人的眼中带着迷茫,他们第一次思考除了杀戮与生存之外的东西,比如名字,比如来历,比如亲情。
温婉儿虽然抓了不少死士,但也不能带着他们行动,而且对他们也并不放心,至少现在要与驻军交战之时,带着他们无异于带着颗定时炸弹,太过危险了。所以还是决定把人都关到了山寨的山洞中。
眼看着天边有了亮光,温亦辉明白,山下的驻军可能要有动作了,昨夜死士没有传回消息,赵将军应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了,今日再不做个了结,他可没有多少机会了,一旦援军赶到或是其它人发现不对,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温婉儿则是下令让将士们换回正常的军服,然后作饭休息,静待山下的驻军上来开展那最后一战。将士们已劳累了一夜,当然要抓紧时间养足精神才行,从山下要爬上来约半日左右,虽所有人都不想对自己国家的军队开战,但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果然,在温亦辉安排好各路将领攻守之责后,就有士兵来报说驻军已经要上来了。
温婉儿轻笑一声,和东方青云向山下纵去,在离驻军还有十丈左右时站定,东方青云高声喝道:「山下的柳州驻军将士们,我乃瑞靖王东方青云,今奉皇上旨意来柳州查清胡家反叛之事,结果查到了你们赵将军头上,他与胡家勾结,意图造反,被我查出之后竟敢带兵追杀我,幸好有西南王援军相救我才逃到了这里。」
「山上的人乃是西南王与西南军将士,他们不是怕了你们,而是不想与你们自相残杀,大家都是大周子民,是大周的军士,实在不应兵戎相见,你们也要考虑好,真的要和赵将军一起造反吗?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可别让他们受你们所累丢了性命。」
山林中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传出了一些惊呼与人说话的嗡嗡声,但很快就听到赵将军的声音吼道:「别听这些贼人扰乱军心,本将军早就说了他们才是反贼,打着西南军的名义在大周各地行走,你们也不想想,西南军是边军,怎么可能到柳州来,大家不要被贼人蛊惑了。」
不少士兵迟疑起来,两方面都有说话,似乎都有道理,只是自己的主将要更可信些吧。<!--over--><div id=center_tip><!--20221004094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