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感到痛楚流淌过全身,但纵使自己的“风爪”何等程度迸出,结局已无法改变。它眼中,休的身影与月亮重叠,正拼凑的刀刃,给画面增添一丝灵动。下一瞬……没有下一瞬……拼凑的长刀还未在狼人眼中成型,那双眼睛便黯淡下来,身体也平滑分开。休喘着粗气,背后不远处,是胴体几乎在月下一览无遗的夜凝秋。那张面孔纵使在这种情况下——雪白的肌肤与绯红的脸颊,对比起来也是那么夺目。休站在原地也不移步,只是贪婪地吞吐着空气,热血仍旧没有停息下来。听着自己的心跳,休的精神有些恍惚。将异变消去时,这种感觉才缓和些。正欲转身。“别动!”夜凝秋有些不好意思。休这才想起,身后有位美人,穿得衣不蔽体,那么楚楚可怜。但无奈,休此时并不对这些感兴趣。若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可能都会抑不住冲动,疯一般扑上去。他的呼吸仍旧没调整的过来,甚至有些神志不清。趁莫休呆住不动时,夜凝秋一溜烟藏进树丛中。“你打算怎么办?”休许久才开口,却始终得不到回答。没法多想,一阵心绞,他抓向自己胸口的衣裳。说来也怪,心绞就在这时停止了。呼吸舒畅起来,神志也渐渐清醒。考虑着现在的状况,休手足无措之际,突然在身上摸到了什么,顿时计上心来。夜凝秋缩坐在树丛中,美妙绝伦的躯体一览无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怕,又很羞。第一次与自然有如此“亲近”的接触,很不自在。她不想开口。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休没说话,夜凝秋也没搭腔。直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夜凝秋耳边,她急忙缩成一团,红着脸不敢说话。过了片刻,那声音消失,而后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莫……休?……”她试着叫一声,但回应她的只有夜风吹来的树叶耳语。“莫休?”夜凝秋心心翼翼探出脑袋,锁骨在月色下,显得诱人万分。她张望着,发现两件乌黑的长衣胡乱叠放于地。而不远处,休倒在地上,没了声响。他的上身缠着绷带,只裹住了他精瘦的胸膛,肩膀和腰腹处隐约的肌肉别有滋味。夜凝秋倒吸口冷气。“莫休!?”………雾气无由头的弥漫在村庄。白日里萧条的街道,点起吊灯时,更添几分诡异。一道苗条倩影,乘着雾气,一步步妖娆步伐,高跟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噔噔”的响声。乳白的雾气蒙蒙,浓度不一,在光照下显出流动轨迹。女人周身的雾气似乎散发着紫色,在雾里若隐若现。日月村仅剩的数盏明灯,于雾中生出光晕,令人不知身处何处。它们宛如海市蜃楼般迷离扑朔,又像异世界的启明星般指引方向。苗条身姿闪动恍惚,眨眼间消失不见………夜凝秋发现地上的莫休已经不省人事,心情复杂:一方面,为自己单纯的偏见感到羞耻。因为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趁人之危,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另一方面,为自己曾经质疑师傅的预言而感到恼火。刚才休所展示出的力量,绝对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是什么力量才能让这样一个精瘦之人变得比狼人更加强大?这就是转机吗?她看看不远处狼人被斩成两半的尸体,不禁有所改观。试着拉起莫休,将他抗在肩上,慢慢向回走去。散落一地的飞刀缓缓浮起,上面的血迹也渐渐被甩干净,它们井然有序的从空隙飞到夜凝秋的衣裳——虽然这是莫休的上衣,没有她大衣内特制的挂位。但若是以她自己的异变的加持,固定飞刀不成问题。鬼爷给的刀也飞来,夜凝秋顺势接住,将刀刃收好。拖着莫休一步步向前。方才激烈追逐只用几个呼吸的路程,现在走起来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突然,面前扑来的一片雾气,让她不自觉的警惕。“这是……”雾气返潮,日月村一大奇景。日月温泉的热气,在特定的季节受到寒冷的影响,生成水汽,水汽聚多成雾,从而便产生了雾气横生的景像,此为雾气返潮。原本这很正常,但此刻……夜凝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走几步,雾气内已经完全吞噬了他们。辨别方向不是问题,夜凝秋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自然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刍良的酒馆出现在前方,夜凝秋的步子也迈得更大。“刍叔!”“唉……唉……”大叔连忙出来,他的右手包扎得严严实实,绷带吊着。见状,十分焦急。“这是怎么了?莫休没事吧?!”夜凝秋看一眼,缓缓说:“暂时没事,具体的应该只有明天看了……”雾气返潮带来的湿气让人很不舒服,不过回到室内就要好许多。“那个房客……回来了吗?”刍良眼睛盯着莫休,一时间没有听见。“刍叔?”“嗯?”夜凝秋没觉得什么,重复了一遍。“那个房客,他回来了吗?”“那个房客啊……”刍良看了看,摇摇头。“还没有……是有什么事吗?他有问题?”夜凝秋没有回答,只是将莫休放在椅子上。空气一片安静……不知过了多久,酒馆外突然传来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让她猛得一下警惕起来。看一眼不知所措的刍良和昏迷不醒的莫休,夜凝秋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去看看。“刍叔,带他躲起来!快!”说着就将鬼爷的刀抽出,白刃弹显。一头扎进雾中,消失不见。刍良咽咽口水,也连忙托起莫休向一间客房走去。夜凝秋寻着脚步声,悄无声息靠近。等到一团黑影出现时,她瞳孔一震。“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