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多分钟，小卖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卖废纸和废铁的人不断的有人来，还有许多人围观，有人还从墙角拿来石头在铁锹上敲敲，听听声音，不时围在一起小声窃窃私语。大茹称重，百羽算账、付钱。“小王，来到屋子里来一下。”“书记有什么事？”“小王，你的东西，有人想买，但是觉得太贵。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书记，你们村离县城又不远，派个人去打听一下，这些铁锹是多少钱？这也是进价了不算贵了吧？”“这样，每样东西再便宜两毛钱，他们就买了。”百羽无奈的说道：“书记，小本买卖，实在是卖不了。”“这样，给我个面子，每样东西便宜一毛钱。下次再来卖东西，我还给你广播。”“书记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就是不赚钱我也得卖了。”支书心里话，赔钱你会卖？只是赚多赚少罢了。“书记，现在正好人多，你问一下看看谁家要煤，让大家给你报一下，你心里也有个数不是？我保证是好煤，无烟煤。”支书又来到小卖部门口，来的人越多了，看来人们爱热闹的习性是与生俱来的。“大家静一静，”支书一只手向下压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我联系到了拉煤的车辆，一分钱一斤，无烟煤，保证是好煤，有要的跟我说一声报下数，好让人家送来。”“另外，人家看我的面子，决定每件东西再便宜一毛钱，有买的赶紧自己去选。”只见一帮人呼啦一下就向三轮车围了过去，百羽赶忙喊道：“别挤，别挤，大家排队。”可是谁又听他的话呢？别看只便宜了一毛钱，大家抢起东西来就跟不要钱似的。三轮车上的铁锹、锄头、菜刀、镰刀居然没有剩下一把。就这样后边有不少人还嚷嚷着说，这样不公平。交钱的人拿着钱给百羽和大茹，大都是零钱，基本不用找零。支书喊了一声：“交了钱的人可以走，没有交过钱的不要走啊。”看着支书盯着，有个想浑水摸鱼的人也不敢走了。百羽又扯着嗓子喊：“一回生，两回熟，看着书记的面子，来的人也不能白来，今天没有买到东西的人，我们再过来还是这个价格卖给大家。”百羽是给了支书满满的面子，书记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买东西的人们慢慢散去。来卖废品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在空地上的废品堆的越来越多，百羽对大茹说道：“这开了张，就停不下来了。”大茹高兴的说：“我就喜欢忙着的感觉，要是整天没事干，你就是不给我钱，光吃饭就让我不好意思了。”“昨天咱们还说脸皮要厚，怎么现在还说不好意思？那么现在你觉得大声吆喝还好不好意思？”“你别说，今天上午这么吆喝了一会儿，还真不难为情了。”“再过两天你就习惯了，说不定你到了咱们村，只要一骑上三轮车就会吆喝两声。收废铁——”。大茹噗嗤一声，笑喷了：“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间，王兵也骑车赶了过来。“兵子哥，快点过来干活，把大茹忙的都没时间上厕所了。”“哪有，那会儿不是去过了么？”大茹还当真了，百羽嘿嘿一笑：“他也是偷了会儿懒，要不现在才回来？”王兵接替大茹，当上了秤盘侠。“这么一会儿工夫，你们怎么收了这么多东西？我们走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来呀？”“我们可是有绝招的，你这么晚才来，今天可见不着我们的绝招了。大茹你负责算账付钱。”说着把钱递了过去。“哎呀，今天太忙了，都忘了记账了，等一下总的称一下，再把各种废品记账。”“咦，铁锹、菜刀你们也卖完了？”“那当然，要不说我们有绝招呢。你可多跟着大茹学着点，大茹以后可就成你师父了。”“是吗？大茹师父，要不要行拜师礼呢？”大茹就笑：“嗯，磕头就不必了，回去每天给师父打打洗脸水、洗脚水好了。”“遵命，徒弟今天晚上就给师父打洗脚水。”一直到了下午快一点了，就没有什么人来了。整理、过称、记账。两辆三轮车装的满满的，百羽买的绳子就有用了。三个人回到家，看到百卉正在大门口张望。“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都凉了。”又看了看两辆车。“你们收获还挺大的。我们走后怎么就人多了？”“先吃饭，吃了饭再卸车。我们边吃边说。”干粮就在大锅里热着，百卉咋能让几个人回来吃凉饭呢。“平常在家里都是炒酸菜稍微放点白菜，今天都可以敞开吃白菜了。”“百羽，下午我们到哪？”“现在已经两点了，下午就不出去了，有时间把影壁后边的杂物往拉到东院。再去收购站拉趟废铁。”“趁吃饭，说一说上午收废品的情况。”“你们走后齐书记又广播了两次。我给了他两包烟，其实一包烟也可以。最重要的是我和他谈了卖煤的事，他同意和咱们合伙干了。”“万事开头难。今天咱们的东西没带够，我答应他们过两天过去，还是便宜一毛钱。你看，生意开了头，并不是那么难。”“干了快一个礼拜了，你们不好奇我给你们一个月多少钱吗”“反正你也亏不了我们。”“暂时我准备按一个月三十块给你们开支，你两也别嫌钱少。当然如果我们的效益好的话，还可以多给，或者改善伙食。”“你又给我们买穿的、铺盖的，还有洗漱用品，连吃饭都白吃。给的钱不少了。”大茹着急的说道。王兵也说道：“我们才来，要不是你，我们连干什么，怎么干都不知道。给的真的不少了，如果让咱们村里的人选的话，估计都想跟着你干。”说完嘿嘿直笑。“我们白吃白喝白住，连牙缸牙刷都给我们买了，一个月三十块，比那些工人也差不了多少。”王兵说道：“咱们今天随便就把今天的工资挣出来，说明以后也差不了。”乐观就行，百羽也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几个人吃完饭，把车卸完，进行整理，百羽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价值的旧书和铜做的器物。然后就把影壁后边的东西清理一下，怕淋湿的放在北边的厢房，不怕淋湿的东西和柴火放到了东院，院子一下又干净了起来。“废纸怕雨林，也容易着火，还占地方。我们把废纸卖掉算了。”百羽再三考虑。虽然废纸也会涨价，但是太占地方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现在就走吧，我也想看看收购站有没有好点的旧书。”收购站院里，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台秤上称过之后，王兵悄悄的说：“小羽给你说对了，我们的东西一百斤在他们这里真的只是九十八斤。”“你没有说来的时候称过了？”“说了，他们说我们的秤不准。最后说我们的麻袋不用刨皮。”“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说吧。你们先把三轮车放到大门口外边去。”进门的办公室，百羽对赵金宝说道：“我们的废纸不少，你们的秤有点大，下次照顾着点呗。一百斤里差两三斤呢。”“每个收购站都这样，要不亏了咋办？积少成多，时间长了我们可亏不起。”说着挤了挤眼睛。百羽：“我再问一下，如果你们收的废铁生锈比较厉害，是价格降低呢还是少算斤两？”“一般都是少算斤两。总得折一下纯铁的斤两。”“那报纸为什么比旧书贵一分钱呢？”“我也说不清，这是上边规定的。”百羽和赵金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废话：“你们的工资不管赔赚都照样发。那你们亏不亏有什么关系？”“那可不行，那是我们没有干好工作。再说了，其他收购站都有剩余，就我们亏？那可交代不过去。”“行，以后我们清理出破烂，就都拉过来。你们也快下班了吧？”“快了，还有十几分钟。”几个人在外边转了十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百羽进去办公室，一看只有赵金宝一个人。“把门打开吧，赶快加班啊。”赵金宝把大门打开让王兵他们进来，又把大门拴住。按照事前说好的，王兵大茹和百卉去挑废铁。百羽去废纸堆挑选旧书。先挑那些一看就有年头的书，也不多。百羽用麻袋把书装了进去。百羽又让赵金宝把装废铜的库房打开，重点关注黄铜堆放区。底下倒是有不少的铜钱。百羽拿过一条麻袋，把铜钱往里划拉。“赵师傅，就这么一点？”“还有，在那个麻袋里。我看有不少器物，就按你说的给你留下了。”“这些黄铜有多少？”“七八十斤。昨天早上一个人拉来了一麻袋来卖，我把钱付给他后，没有记账，连麻袋都没有换，我给他换了条新麻袋，把他高兴的不行。”“在哪儿？我看看。”赵金宝把百羽领到了库房的角落，百羽把麻袋打开一看，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是都是器物。几个铜香炉，还有的是青铜簋？不用看了，说不定是从地下挖出来的。百羽赶紧捆好，对赵金宝说道：“这些都是好铜，我要了，按红铜的价格跟你算钱。”“王兵大茹，差不多行了。少装点，早点让赵叔下班。”百羽就怕夜长梦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