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心魔之誓”张学舟道:“但凡你不诚心,你修为从此节节退,直到成为一个废人,从此疯疯癫癫不得善终!”
“我……发誓……我……”
晋昌咳着绿血,他瞪大着眼睛,身体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张学舟这道心魔誓言直接击中了他心神。
他的修为确实在消退,晋昌到现在还难于清楚原因。
但在眼下,未来混淆他寻求原因的因素又多了一种。
晋昌不知道教导乌巢需要做到什么程度,什么样程度的诚心才算诚心,但这种心魔誓言确实会引导他思维走向。
誓言是一种心灵上的咒术。
尽管这种咒术很肤浅很低端,但这种咒术直接作用于人的信念中,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承受影响。
这是最不起眼的誓言咒,但这对相信的人来说也是最苛刻的誓言。
这道誓言咒甚至不存在敌对的施法者,而是属于自己开口诵咒,并不存在破解的可能。
晋昌蠕动着嘴唇,开始重复张学舟所说的内容。
张学舟身下,乌巢深深呼了一口气,只觉坐了一趟过山车。
这是一种从地狱升入天堂的感觉。
前一刻他还认为自己后手没了,再难找到传授自己修炼学的老师,但在后一刻,他凭借誓言收获了一个会稍微认真负责的老师。
相较于此前钳制下给晋昌一段修炼学,晋昌反哺《阴阳大喜九人咒》,眼下的待遇有很明显的提升。
他对张学舟不断的示好,在晋昌看来就像一个冤大头。
但乌巢觉得眼下就是回报。
虽然张学舟救治晋昌掺杂别的因素,但若没有这句誓言的捆绑,乌巢依旧会是以前的乌巢,还要在晋昌面前干巴巴等待,甚至被对方不喜随意使唤。
乌巢觉得眼下很好很好。
这甚至冲淡了他身体过多流血的痛楚,让乌巢多了一些气力。
他挣扎起身,颤巍巍站起身来。
临近入夜的冷风吹拂在乌巢身上,他看向曳咥河圣地方向,又看向凶国都城方向,再看向连覆盖皮靴都已经受创的双腿时,乌巢不免也觉察到了压力。
这是一段极为长远的距离,依靠双腿跋涉堪称苦旅。
相较于以往躺在马车中舒舒服服前行,他此时显然又要重复从汉王朝跨入十万大山的那种旅途。
乌巢从未想过自己又会踏入这种苦修之旅。
作为凶国的四皇子,他往昔认为曳咥河圣地的石洞修行已经够苦了,但这种长途旅行更苦。
“师弟?”
乌巢心中有些无措想询问张学舟时,只听晋昌闷气的声音传来。
“他睡着了!”
“这么快就巳时了吗?”
“还没到时间,可能是他气力、法力、妖力齐齐枯竭了,精神刺激也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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