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从他爷爷的怀抱中挣脱,倔强道:“爷,你给外人说这个干嘛,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不行吗?”
“家?王家坝都被大水给漫了,咱哪还有什么家,就那个草棚子算什么家,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当爷的,就在这好好学,好好上,不为别的,就为给你死去的爹娘争口气!”说罢,大爷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了学校门口,大爷身子突然一顿,回过头来又看看自己的孙子,犹豫再三,终于张嘴说道:
“好好吃饭,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栓子的眼眶瞬间涌出泪水,本能地想冲过去,可碰到大爷严厉的目光,让他不敢把脚迈出去,只能在嘴边哭喊:“爷……”
这一幕恰巧被不远处土丘上的程诺等人看到,很受触动。
将铁锹插在土里,陶行知感慨道:“这小子虽然混了点,但总算是有情有义,好好引导一下,说不定未来能成大才。”
程诺自顾自刨着土,头上冒着汗:“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父母双亡,但还有个爷爷在,换做咱们学校别的学生,都是实打实的孤儿,家里就剩一个。”
感慨完毕,陶行知朝双手间也啐了口吐沫来增加摩擦力,埋头干活道:“都是苦出身,现在不懂他爷的心思,长大了总会有懂的那天。不过话说回来,文聪这么小的年纪,就去学校帮忙,你不担心揠苗助长?”
程诺乐呵呵道:“那孩子跟学生们一样,都是父母双亡逃难过来的,一路没少吃苦,当初我刚到北京就碰上他们兄妹俩,跟我有些缘分,后来就把他们给收留了。中间一直想帮我忙,但我念他们年纪小,就没让他们多掺和。
正好赶上咱们接收难民办学校,面对的都是一些小孩子,他们又起了帮忙的小心思,我想着孩子间的沟通要比大人来得容易,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别看文聪平日里比狗蛋儿他们话少,但做事严谨多了。”
陶行知乐呵呵道:“看得出来,不过要我说啊,与其说他是严谨,倒不如说他身上潜在着一股狠劲。”
“狠劲?这我怎么没看出来?”程诺把土翻上来后,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凭刚才他对小孩儿那样子,看出来的吗?”
陶行知把土堆拍瓷实,防止碎土重新落下:“我说的可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这样的人未来更不容小觑,不过狠的有点过头了,我都害怕后面他钻牛角尖,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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