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我等一定用心照办。”
徐景昌淡淡一笑,“谈不上吩咐,事情是咱们大家伙的。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要让这八位总督把事情干好,其中尤其是南直隶。我希望解学士能够想通,不要有什么负担,他转任总督,是担负更重要的使命,他这个总督,手上的权柄非常惊人,涉及到商税钱财,他都能过问。南直隶又是财赋重地,潜力惊人。只要做好,简在帝心,飞黄腾达,只在眼前。”
徐景昌说完,看了看三个人,“你们谁能把这个意思转给解学士?要原封不动,避免误会。”
三个人看了又看,还是杨士奇躬身道:“如果定国公能信得过,下官愿意和解学士说。”
徐景昌笑着点头,“好,那就劳烦杨参议了。”
随后徐景昌又道:“眼下六部,有哪些缺陷,朝政上面,又有哪些不足?”
杨溥沉吟道:“定国公,实不相瞒,如今最紧要的事情还在刑部。”
“刑部?”
杨溥点头,“定国公,是这样的,三宝太监下西洋,在刘家港大造船只,经年不息。各地又有改稻为桑,设立丝绸作坊。苏州松江,家家织布,户户缫丝,俨然成风。正因为如此,有许多村民离开家乡,进入城市务工。人一多,良莠不齐。有人偷偷摸摸,更有人坑害乡亲,借着帮忙找寻生计为由,诈骗钱财。另外,还有下面的乡村,因为村民男丁进城,家里没了说了算的,就趁机霸占村民土地。再有些豪强大户,也私下里兼并土地,迫使百姓改种桑树棉花。”
杨溥总结道:“如今各地,城里有种种乱象,乡村也谈不上太平。种种诉讼纷争,多如牛毛,全都推到了刑部这边。可偏偏刑部又不愿意兴起大狱,生怕落下严刑峻法,苛责百姓的名声。”
说到这里,杨溥定神,看了看徐景昌,却发现徐景昌神色如常,笑呵呵道:“我知道,这是发展工商的必然结果。有问题不怕,但要解决问题,不能拖延回避,也不能因噎废食。刑部做的不好,立刻责令刑部,给个交代。如果还是不行,就把他们积压案件,无所作为的情况,通报出去。”
杨溥怔住,他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
胡俨见此情景,只当徐景昌没明白,不由得说道:“定国公,伱看此事要不要锦衣卫过问一下?”
“不!”
徐景昌断然拒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这种民间争端,岂是锦衣卫能插手的?
“胡学士,还有你们两位,或许还不清楚。我已经和陛下商议过了,日后锦衣卫的职责仅限于关乎大明安全的重要军情……至于民间的案件,我们也会管,但必须是重大恶性,且地方衙门,三法司无力处置的,才会轮到锦衣卫出手。”
胡俨一怔,不由得说道:“定国公,可若是锦衣卫出手,定然能迅速立竿见影啊!”
徐景昌呵呵道:“那也不能坏了规矩……更何况刑部天生执掌刑名,责任至重。他们为什么不能立竿见影?还是那句话,该是谁的事情,就是谁的,逃避不了责任,也别想糊弄公事。”
“胡学士,你去把从前通政司的办事进度条,贴在大堂上面,让所有人都瞧瞧,到底哪个衙门没有尽职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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