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各家婆姨们彻底解放了,结伴回家做午饭,等下还要送到地头。
为了抢收,男劳力们中午基本都要待在田里,熬到晚上才能回家。罐子村还好些,最远的地块不过四五里路。
有些村庄的庄稼能有十多里远,整个夏收时节劳力们都不能回家,吃住都在田里。
歇息差不多半个小时,王连顺再次吹响哨子,继续指挥着大家割扁豆。听到哨声,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懒懒散散朝田里走去。
休息过后,众人效率并没有提高多少,反倒更慢了。
主要还是肚里没有油水的原因,干体力活根本顶不到中午,现在不过是凭着意志支撑而已。
王满银倒还好点,早上出工前,兰花特意给他煮了两个白鸡蛋。
王连顺也知道这情况,所以并没有催促。
直到十二点多,各家婆姨们和几个女知青们才提着饭菜,姗姗来迟。
说起来,知青们刚到罐子村时,王满囤原本打算每个生产队平分的。王满军却根本不想接收,提出抓阄分配方案。
结果,十个知青被王连顺抽中,便在二队落户了。不过人家属于集体户口,吃的是供应粮,和社员们有区别的。
社员们家家都是黑窝窝,讲究点的炒个青菜。想懒省事的婆姨,直接腌点凉菜或者泡一把老盐菜了事。
王满银家同样不例外,炒了半碗自家泡的豆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兰花没办法做啥好吃的,无非多拿了两个黑窝窝。
倒是知青们伙食不错,半筐二合面馒头,菜里边甚至还能看到丁点肉腥,同时还担了两半桶稀饭。
将兰花送走,王满银找个背阴的地方吃起来。
刚吃两口,就见刘向阳端着一碗菜走过来。
对方坐到旁边,把碗朝地上一放道:“王大哥,咱们搭个伙。”
“你小子有心了,”王满银明白对方的心思,点了点头。
以两人的关系,也不需要多说啥。
吃过饭,接着忙。
经过中午暴晒,有扁豆荚已经变老,刚用镰刀碰到,立刻炸开。这让王连顺心疼不已,只能不断催着大家加快速度。
一下午功夫,王满银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等晚上收工,褂子表面渗了一层白花花的盐渍。
其他社员同样如此,却没有人喊苦。
庄稼人,苦日子过惯了。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累点苦点根本不算什么。
一天时间,王满银来来回回扛豆秧捆连带装车,可是没少下力气。
回村一路倒不觉得,等他到家坐在椅子上,却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足足休息一个小时,才感觉恢复了四五分,只是身体酸疼的厉害。
借着灯光,兰花看到男人胳膊上满是红痕,更心疼的不能行。
自家丈夫结婚前,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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