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往往在年谷不登时,禁止沽酒,足见酿酒耗谷颇多。
杨家渡中便有一大户,水灵儿曾听他对人言:“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其妻坚持要种粳米,而这大户则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
水灵儿听着渐渐有些痴了,一双美目瞟着陈唱,洋漾着动人的神彩,她完全没有想到,陈唱的观察竟然那么细致入微,这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她常见的,但从未似他这般联想推理,
陈唱又道:“让我最终引起怀疑的还是他手中始终不离那个茶壶,若是口渴必定抱着那茶壶牛饮一番,喝完了要么让店家续水,要么让店家再上一壶即可,但他不喝水却只守着茶壶,我便认定那壶中定有蹊跷……反正,此人虽然极力地掩饰,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只要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
说起来,陈唱曾经是现代的商人,在商场上合作,除了利益这些硬性指标,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做人的工作,合作伙伴的一个细微动作、表情都有其特定的含义,这些细节也许旁人不会注意,但对他来说,这些小小的细节对于合作成功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水灵儿瞟了他一眼,说道:“妾身亲历此事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若是讲给他人听,怕是要惊掉他们的下巴才是。”说罢银铃般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陈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倒让水灵儿有些诧异,眨着大眼睛问:“你笑什么?”
陈唱凝视着那一双美目,道:“你笑起来真好看,笑声也好听的很,就像……”
“就像什么?”水灵儿此时便是一个陷入情网中的少女,对情郎的任何一句话都十分的好奇和敏感。
“像是一只下蛋的小母鸡!”
水灵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娇嗔道:“郎君总是取笑人家。下蛋的小母鸡,说的多难听啊,人家怎么会下蛋吗……”话一出口,水灵儿脸蛋儿便是一红。
陈唱忙道:“呵呵,那我就是一只打鸣的大公鸡!”
这样的玩笑对于现代的女子而言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水灵儿毕竟是南北朝时代的女子,听了登时哭笑不得,脸跟红布一般。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陈唱只得道:“灵儿,咱们还是赶紧去打听一下娄家的事情吧?”
水灵儿欣然点头,毕竟这才是当前最为要紧之事。
江陵在当时也算是的比较大的城市了,但是陈唱可是现代人,大都市见得多了,眼界也高,这天子脚下在他眼中跟现代的小县城怕是还不如。
倒是水灵儿处处觉得好奇,瞪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陈唱注意到她最关注的便是绸缎布料、胭脂水粉和一起新奇的小玩意,一副意兴盎然的模样,看来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女人爱逛街的天性都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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