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摆了摆手,带着张无疾和简寇等人就向浓烟滚滚的中院跑去。
龚遂不易觉察地笑了笑,扭头进了身后的正室。
此时,室内就只剩下刘贺、龚遂、王吉和禹无忧这几人了。
“王卿禹卿,寡人刚才远远地看了,这把火放得恰到好处。”
“这是殿下教得好。”禹无忧和王吉不动声色地说道。
此时,火光透过窗格照到刘贺的脸上,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这是刘贺第一次行阴谋诡计之事,虽然很细小,也不高明,但终归是一次主动的出击。
在这铁板一块的朝堂,刘贺能够辗转腾挪的空间不多,只能见缝插针。
“王卿,从即刻起,由你把守此间的大门,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出入。”
“唯!”
这一路上,刘贺还没有和王吉有过太多的交流,但是他很欣赏这个儒生身上那种不动如山的气质。
“龚卿,由你应付一切来访之人,不管何人前来拜见,都要说寡人受惊过度,引起了几年前的隐疾,头痛欲裂,胡言乱语,不能行走,更不能见客。”
“唯!”
“禹卿,你随侍左右,随时听候差遣。”
“唯!”
火烧起来一刻钟之后,昌邑邸所在街亭的亭长就带着几十个亭卒前来救火。
当他们看到是昌邑邸起火之后,顿时就慌了神,一面救火,一面向四周的街亭求援。
火烧起来两刻钟之后,京兆尹从距离昌邑邸半里路的府衙里赶了过来,因为来得匆忙,他甚至连袍服都没有穿,披发跣足,犹如一个癫子。
火烧起来三刻钟之后,执金吾带着大队的亭卒从北边赶来了了。他来到昌邑邸大门之后,不顾滚滚冒出来的浓烟,二话不说就带头直接冲进了火海。
……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昌邑邸如今就是长安的软肋。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亭长亭卒,还是执金吾和京兆尹,都会是一个下场。
……
幸好,在数百人通力合作之下,这场蹊跷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但是整个昌邑邸的前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而中院也被烧毁了一半。
损失的财物不计其数,倒是幸好没有伤到人。
执金吾韩增亲自勘验了现场,除了看出是疑似由油脂引起的火之外,没有查到一丝一毫的蹊跷——见惯了后世各种奇案的刘贺,想要遮掩一些痕迹,再轻松不过了。
再加上安乐这个蒙在鼓里的人从旁渲染,昌邑殿被人纵火焚烧,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韩增不敢怠慢,让亭卒牢牢守住昌邑邸之后,就连忙赶往了大将军府。
子正两刻,起火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韩增在大将军府里见到了霍光。
后者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脸上满是疲态,与平日那个威严的大将军似乎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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