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卖身契可是贵重的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藏在厨房里?厨房人多嘴杂,很不安全。”
“没听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相遂宁听过这句话。
前些年青城有个死刑犯,指挥着同监牢的另一个人挖通了牢房的厚墙,二人钻出去以后,那个同牢的犯人想着跑的越远越好,当晚就要出城去,当时就被按下了。
而那个死刑犯就聪明多了,他先是回了家,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又把自己犯罪的证据都烧了,然后蹬着墙爬上自家屋顶,一直在上头坐了一一夜,等到来搜查的官兵走了两拨,他才从屋顶下来,不慌不忙的在青城住了下来,直到有一又犯了毛病,欲奸淫良家妇女被官兵逮住,他才算重新关回牢房。
相比之下,卖身契不藏老鸨自己房里,而是藏在厨房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也有可能。
“若真这样,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陆御从阿水嘴里得到这个消息,阿水当年不接客,常常被罚到厨房烧火,伺候众人洗澡,有一她闲来无聊拿烧火棍乱点,没想到点到的地方发出“啪啪”的脆响,趁着没人,她挖出来一看,竟是厚厚一叠卖身契,为怕老鸨发现,她赶紧盖上盒子又覆上土。那时候没想过逃跑,也没敢翻她自己的卖身契,但卖身契的地方,她是知晓的。
连陆御的娘也劝陆御:“阿水如今就像透明人一样在我身边,一般人认不出她来,或许春花楼只当她死了,既然这样,何苦还要去拿什么卖身契,反倒打草惊蛇,你可不要再去春花楼那种地方,敢去偷他们的卖身契,若被发现,春花楼的人估计会打死你,便是去官老爷那里,也是你没理。”
陆御不是不知道轻重。
他也怕死,平时被仇家追打,他溜的比兔子都快。
如果被春花楼的人按住,关门放狗,他连跳墙的机会都没樱
他一个堂堂的吃喝不愁的陆府少爷,不至于犯这个险,但如今相遂宁有难,他不能不帮:“我记得这事还有一个人参与了。”
“谁?”
“蓝褪啊。怎么那老鸨子不找蓝褪的麻烦,只找你?如果蓝褪去偷卖身契就简单多了,他武功高强,飞檐走壁。”
蓝褪是公主的儿子,长信侯府唯一的嫡子,虽他曾为阿水做担保,可老鸨敢找他要人吗?敢去公主府提这事坏了蓝褪的名声,公主能轻纵了她?到时候要不到人,还要惹一身骚,老鸨不是傻子。
能欺负的当然只有相遂宁。
“蓝褪是我堂哥,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是有点。”
“你不会想让我去偷吧?”陆御双手一抱,无奈的看着相遂宁:“我知道蓝褪救过你的命,你不舍得他以身犯险,可也不能把我丢出去吧?我死了你不伤心?”
“我没想让你去。”
“你要自己去?就你这瘦鸭子似的。”陆御上下打量着相遂宁,这身子骨,一阵风能吹走了,再上次她差点死在河里,她又不会武功,看上去还没那个相三姑娘机灵,如果她被春花楼的人逮住了,那还用如果?她一定会被春花楼的人逮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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