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良心,相遂宁还未吱声呢,周大人就提袍来见了。
来的真是时候。
掐点掐的非常准。
相遂宁侧身站着,给周大人留了个位置行礼。
雄伟的养心殿,宫柱高耸,一直插入雕廊画栋的殿顶。
殿顶那些油彩,绿如翡翠,红如胭脂,每一笔勾勒,都饱含了色彩。或许是因为工匠每年都要踩着竹梯上去维护,重描,所以经年累月,这殿顶也不曾更改。
而人,是会变的。
至少周大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衙门后堂,他还是那个左拥右抱喝酒喝到舌头打结儿的老爷。
站在皇帝殿上,他缩着肩膀几乎将脖子压进身体里,那满头的汗珠,也是他害怕的印记。
相遂宁跟他擦身而过,一身从容。
周大人似乎很忐忑。
“朕单独叫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皇帝的声音在养心殿回荡,有些飘渺,有些遥远,听不出皇上的情绪。
就听见周大人跪了下去:“皇上,不可听信孩子的话啊。”
“噢?”
“相姑娘是去找过我……可……”
“你站住。”皇上叫住了相遂宁。
他有些纳闷,相遂宁明明什么都没跟他。
周升在掩饰什么?
慌慌张张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皇上默默打开周大容上去的折子“臣周升扣请皇上万安:青城安稳,流民之事尽在掌握之中,大部分流民已经出城,剩余了了也已妥善安置,中秋将至,青城繁盛非常,臣自当看紧门户,保青城无忧。”
皇上将折子上的话念了一遍,放下折子,望了周升一眼:“爱卿跟相姑娘的事,朕正好也听听。”
周升皱了皱眉,偷偷看了看相遂宁的脚尖。
相遂宁声道:“周大人,我并没有跟皇上什么。”
相遂宁的是实话,周升却并不敢相信。
万一相遂宁跟皇上了,他敢隐瞒,不是欺君之罪?
是他唐突了,见了相遂宁,就以为她来民安堂的事。
话出来,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无法收的,何况皇上眉眼如炬,已经在等着了。
这是自己把自己架火上烤啊。
周大人毕竟做了一辈子官,他当时就把球踢给了相遂宁:“相姑娘,皇上等着你回话呢,有什么事,快老老实实告诉皇上知道。”
相遂宁便将民安堂的事了,到去找周大人一节,周大人赶紧接话:“相姑娘跟陆太医家的公子找到衙门里来,是了有几个病冉民安堂求治。只是他们一无病人佐证,二则那陆公子也不是正经的大夫,他不过是在民安堂打个下手罢了,他的话有几分真呢?臣觉得实在有些无稽。皇上日理万机,批折子到夜深,所以慈没有凭据的事,臣万万不敢来打扰皇上,臣也没闲着,也叮嘱了衙役们在青城细细的盘查,一旦有什么事,速速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