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没趣地摊了摊手,将蛇矛沉沉一插,陷入官道中数寸,他插起手道:“不群你干嘛非得浪费口水与那些比俺老张还不讲道理的废物贼人讲道理,俺承认你口才好,肚子里的大道理也多,可那些家伙多半都是见多了血的莽夫,拿拳头刀剑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乖乖低头,俺不觉得你一张嘴能直接说出花来,让他们乖乖收手。”
荀幽耸了耸肩,上兵伐谋,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好,尽管他心知机会不大,但试试总是好的。
迎面朝他们走来的那一伙流寇中,有个骑着老黄马,不出意外多半是流寇头目的壮硕汉子在一众喽啰的拥簇下漫步而来。
他手中那条几乎有半条小臂粗的麻绳分外惹眼,那条麻绳的末端,一条差不多有山间大虫体型一半大的乌黑巨犬,顶着张血盆大口龇牙咧嘴着,他见人就咬,那位头目倒也不在意,任由身后的手下畏缩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荀幽望着那紧着蔽体布料,上半身几乎赤裸的健硕汉子,和善道:“这位头领,我等乃新任济南相刘玄德手下官员,因过路途径泰山。不久前陛下大赦天下人,头领又何必刁难,白白给自己找不快?”
马上,张飞的拳头缓缓攥紧,一双环眼渐露杀意,似乎看不下去荀幽如此窝囊。
对落草为寇不久的昌豨来说,见到眼前士子打扮模样的年轻人对他这样低声下气,他内心无比舒坦。
倘若私下见到,他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环望一番纷纷起哄,并不打算轻放这些肥羊的手下,昌豨的眼里随即闪过一抹厉色,阴森森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冒充国相官员?再说了,就算你是当朝国相,今日不交够买命钱都别想过这座黑风山,更别说北上济南了。”
荀幽略有不自然地勾起嘴角,商量道:“我们这一行带钱不多,头领可否放一人去通报国相,取钱来消灾?”
昌豨仰头,张狂大笑道:“你算个什么鸟玩意?也配跟你爷爷谈条件?读书人肚子里全是一肚子坏水,贪生怕死的家伙就给老子乖乖上山,等你口中的那位国相拿钱来赎!”
当着那一群流寇的面,张飞拔起深陷在官道中的蛇矛,忍无可忍的他哪里还看得下去那蟊贼得寸进尺的模样,他平伸蛇矛,直指昌豨,厉声道:“早就与你说了和这群家伙讲什么大道理?矮脚贼人,吃你张爷爷一矛!”
荀幽连连侧开身子,持剑交代道:“裴元绍章风,你们二人与我带着他们务必守好马车,翼德兄撑个盏茶功夫肯定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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