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追入峡谷当中,耳听得两声鸣叫,失去了赤松子的踪迹,忽然脊背生凉,忙翻身跃起一枪戳出。
不知何时,一青一红两只异鸟飞到。青的三头两翼,红的四头两翼,翎羽有如刀锋,胸腹处探出一条五指龙爪。电闪飞下,带起大片飓风同时,口里吐出黑烟。
“道友,莫要害他性命!”赤松子大叫。
哪吒一枪刺中青鸟龙爪,就看见枪尖紫焰闪灭一瞬险些熄灭,枪身传来巨力,令他不由自主倒飞出去。
青鸟两翼扇动,当面扑到。
哪吒也是病急乱投医,将御神铃拿在手上连晃几晃,铃音清脆,掺杂着金钱敲中御神铃的杂响。
本以为会做无用功,哪知青鸟身上跟着发出连珠爆响,翎羽四下飞去,血光溅起当空,照亮了整座峡谷。
“青乌公!”
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红鸟倏地飞过,背着青乌公晃眼遁走。
这会儿哪吒落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将御神铃举起仔细打量,晃一晃,眼前光景生出变化。
枯败的红松,根茎为脚,枝丫作手,树干扭曲成一张人脸,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
“御神铃镇压着‘一’,镇压不住的时候,我站在现代看古代。”哪吒心中喃喃,不免想到,倘若有一天御神铃无法镇压“一”。
他是被洪荒驱逐回到现代,还是与世界同化。
“真?假?有什么紧要,都是人吃人的世界。”哪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容,晃一晃御神铃散去光景变化,笑道:“师伯,还打算引我去哪?”
赤松子停下脚步,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半晌,苦笑道:“我杀不了你,以你的道行也伤不到我。现在青乌公被你打伤,长生药的生意算是毁了。稍后我将殷郊送去广成子处,带着殷洪回太华山。哪吒,你满意了吗?”
说着,赤松子摆摆手,收了八卦紫绶仙衣,将水火锋挂在丝绦上。
哪吒瞳孔一缩,叫道:“你当我不敢杀你?”
“哪吒!”赤松子跟着大叫一声,呵斥道:“因为你胡闹一通,贫道得罪青乌公不说,少时还得被太一教追杀。为一群凡人的贱命,逼迫贫道太甚!轻贱同门情谊至此,难道你还有理了?滚,贫道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去问太乙要你。”
哪吒脑子恍若变作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赤松子卸去所有防御,他也杀不了对方。何况能杀又如何,以下克上,师侄杀师伯?
“可,可你杀生害命,两三千年啊!”脑海里闪过太乙真人的面容,哪吒脸黑如锅底,愧疚的低下了头,呐呐道:“压制三尸的丹药是什么?我的血肉哪里去了?”
“你前世是灵珠子,身犯一千七百杀戒。”赤松子眼底划过一抹窃笑,神情肃穆道:“投胎以后,被你父亲斩开的大肉球是你胎盘,失去神性的灵珠子。我们前阵子吃的‘压尸丹’就是用这肉球炼制。你的血肉是凡人之身,于我们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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