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面如死灰却仍旧拧着脖子的大将军时,何太后叹了口气。
“吾等因贫贱从南阳来,靠先帝垂青,方得富贵。今时今日,国事家事何其艰难?阿兄一朝掌权,不念君恩不思己过,竟行悖逆之事,令吾太失望了!”
何进闻言,往事历历在目。
尤其带着母亲弟妹,从南阳逃荒到东都,全家几乎饿死,那时候,只希望能吃顿饱饭。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
拧巴的头,终于低下,愧悔之情,溢满眼眶。
斥责过兄长,何太后燃起斗志,再次起驾。
前面,还有个一生之敌,在等着呢。
何太后在前,天子在后。
然后是一众朝堂大佬,太师卢植当仁不让。
宫门前,刘备与太傅袁基,不期而遇。
按照规矩,大将军与太傅同录尚书事,但何进犯了错,因而,袁基应该排在第二位进宫。
但,刘备对这位白面书生一般的太傅,很感兴趣。
于是,他上前一步,占了半个宫门的位置,且故意按刀傲立,想看看对方如何应对。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看到这种场景哪有不明白的。
雍州牧,镇北将军,总领北方兵马,上郡侯,更得到太后天子的信任,定会得到重用。
太傅袁基,年轻却稳重,家世好,根基厚,只是这回立场摇摆不定,必不为两位至尊所喜。
袁基亦上前一步,微笑着朗声说道:“发奇兵破联军,奉太后天子还都,可谓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州牧功同再造,请受袁基一礼!”
说完,当众,向刘备深深一躬。
礼毕起身,袁基面不改色,依然笑吟吟地伸手向前,说道:“州牧,先请!”
能屈能伸者,谓之大丈夫。
大道万千,持公心者方能成其事。
朝堂大佬们这才发现,袁基成为袁家家主,坐上太傅的位置,不是没道理的。
光这份荣辱不惊的气度,真没几个人能做到,就别提一旁垂头丧气的何大将军了。
袁基尽显名士风范,一下子就将粗鄙骄横的大耳贼,给比下去了。
唉,武夫就是武夫!
孰料,在袁基礼让功臣的赞许中,刘备亦微微一笑,转身向着何进。
“大将军乃太后至亲,辅弼君国,录尚书事,为朝堂柱石,劳苦而功高,论理当先。请!”
何进浑身一颤,惊讶地抬起了头,正看见刘备微笑颔首。
满潮大佬,被这骚操作搞得云里雾里,惊讶震撼不亚于何进本人。
何进迟疑地问道:“这...吾...太后......”
刘备笑着说道:“太后仁慈,母仪天下。只要大将军知错能改,便善莫大焉。请吧!”
何进这才醒悟,定是大耳......呸呸呸,玄德公看在自家妹子份上,拉了自己一把。
投桃报李,演戏演全套。
何进点点头,朗声说道:“此番罪过,全在何某为小人迷惑,若非玄德及时劝止,吾百死莫赎,请受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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