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重光,你果真不凡!”
这一刻,臧霸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后悔一开始拒绝陶应的招揽,后悔听了袁氏的蛊惑背叛了有“知遇之恩”的陶谦。
“全军立即随我退往沛县!”
————
兖州。泰山郡。南武阳。
夤夜,硝烟散尽的南武阳夜色更加幽暗,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
孤寂的树梢及廊檐四周悬挂的灯笼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在安置陶谦灵柩的灵房,陶应已默默跪坐了近两个时辰,身后有管家陶安和许耽陪侍。
“眼下没有条件回丹阳啊!”
思来想去,陶应发现根本无法运陶谦的灵柩回丹阳,无奈地发出一声暗叹。
陶谦的遗嘱里交代,要将他安葬在丹阳老家,可丹阳远在扬州,以陶应眼下的状况根本办不到。
“丹阳暂回不去,至少让你回徐州、回下邳!”
陶谦的灵柩已停放了七八天,随着天气逐渐变暖,陶应不得不考虑暂时寄葬。
“曹豹、阴德、薛礼、江沛、张超、臧霸……”
陶应拳头越攥越紧,指骨泛着青白之颜,青筋凸起,漆黑的眸子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不时闪烁冰冷杀意。
“踢踏……”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处在愤怒边缘的陶应又渐渐收敛杀意,神情逐渐舒缓。
“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瞥了一眼跪在身侧的曹昂,陶应缓缓起身,活动已有些僵硬酸疼的身体。
“有事起来说。”
陶应起身,陶安、许耽也站了起来,依当朝的丧葬礼仪,陶谦已过了头七,无需再守灵。
“阿爹,请你不要杀了曹仁!”
曹昂没有起身,只是挪动了一下身体,正对陶应跪跪伏。
“为什么?”
注视着目光中带有几分忐忑和一丝乞求之色的曹昂,陶应淡淡地问了一句,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昂儿在谯县时,有一次顽皮落水,若非他救,昂儿定已溺水而亡。”
十一岁的曹昂一边陈述,一边观察着陶应的神态变化。
“八岁时,昂儿在谯县山野打猎,扭伤了脚无法动弹,眼看天色已黑,若非他救,昂儿定葬身狼腹。”
对曹昂的说辞,陶应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曹仁今日与夏侯惇、夏侯渊联手要杀了我?”
陶应没有提曹操,但相信曹昂今日看到了曹操的表现。
“这……”
面对陶应的质问,曹昂张了张嘴,一时嗫嚅难言。
曹昂自然知道曹仁是来杀陶应的,他不想看到对他很好的曹仁死,也不愿陶应死。
“起来吧,你随陶安去给曹仁送点水,喂点吃的。”
在低头的曹昂正感到无比失落时,陶应淡淡地说了一句,又瞥了一眼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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