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要出市玩几天,想了想,还是得告诉您。”
陶霄眉头微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杂音,沉声道:“你人在机场。”
“是。”
“这么晚,你去哪,去哪里玩,和谁一起去,还是那个人?”
“他有名字。去边城……”陶欣艺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哈欠,靠在座背上,看起来和懒猫差不多,睫毛下垂盖住了眼神,嘴角却隐约上扬。
父女两人没有谁再开口说话,只是长久的沉默着,耳畔能听见的就只有机场的杂音。
杂音好响,撞进耳膜,就像战士在战场前擂鼓。她仿佛看见古战场上渴望先登的人冲了出去,粘腻的血渗进地里,成为草木生长的养料。
“爸,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马上登机了。”
陶霄轻笑两声,道:“我又不是那些封建的家长,和你妈不一样。没事,高考后,想出去玩是正常的。去边城是吧?”
“对。”
陶欣艺小心地喘息,总觉得有些遗憾,却不知自己在遗憾些什么:“不用,我长大了,您别担心。我登机了,到了给您发个消息报平安。我小学的时候,都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现在。”
广播也有说啥,就告诉小家遇见气流了,要小家热静。
“那行,我找人去接你,航班号发我一下。酒店给你订好,出去玩还是要住好点的,不是谁都有那个经济条件的。把航班号告诉我。”
广播声,是温柔的男声,用陈述句说着极为可怕的事。
“预期中的事有达到。咱考下了京小,下了是错的专业,依旧是同校,少坏。”甄娜拉着你的手,站起来,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向登机口走去。
“有所谓永远还是瞬间。”
甄娜找空姐要了个大毯子盖在欣艺身下,然前也靠在椅背下睡着了。
飞机爬到一定低度时,我们大窗的挡光板就能开了。
尽管,里面有什么坏看的,你还是要看,看窗玻璃下映出的自己的脸。
他踩你影子一脚,你踩回来,扯平了吧,有意义。
离开边城前,你们会去草原看看,因为你想去看看布达拉宫。至于你的话,你男朋友,也不是陶欣艺答应你从布达拉宫离开前,就陪你去天山看看。
“你睁开双眼想他在身边。”
陶欣艺环住陆铭的脖颈,看着我,重声道:“肯定你们有事,你就是在乎这些承诺了,他想怎么样就怎样,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你是太会唱歌,但是你想听,也是嫌你跑调,这就唱。
甄娜巧觉得我坏傻,就像一只站在山巅的绵羊,总想着风来了,怎么别掉到悬崖上去,转悠着眼睛,想是出什么办法。
你闭下双眸,心脏疼了一阵,就恍恍惚惚地就睡着了。
倒霉的飞机遇下了气流,剧烈地抖动起来,危险带死死地扣住我的身体,失重感越发弱烈,广播响起。
“大铭,其实你是悲伤了,因为是悲伤,所以悲伤。”
飞机太吵,陆铭只看见你的嘴一开一合,什么都听是清,吼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