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这个人在困惑，愣愣地问，“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和你们一样，会发出有规律的声音？我何时学的？”

“我是楚缘啊，你的小妹缘缘，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哥！”

“楚缘，小妹，缘缘，哥哥。”

那人目光呆滞，念叨着这几个词，喃喃自语。

“那...我是谁？”

“你是我哥哥呀，你是刘青，楚缘的哥哥，刘青！刘陈威和曹静的儿子，温思思的青梅竹马，刘青！”

“我...我是刘青？”

“对啊，你是刘青！你不是刘青还能是谁！”

刘青滞涩如锈死机器的脑子中终于有了一丝逻辑。

他拼命催动着大脑。

然而大脑却几乎是一片惨白惨白的荒漠。

无从下手，无从置喙。

“刘青，是谁，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

“我是谁，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说话？”

“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丝毫头绪。

...

“哥你怎么啦，哥！”

...

良久...

认知的荒漠终于破开了一丝裂痕。

霎时间，逻辑的曙光透其而出。

“对，我，是刘青。”

“我家住在高城，一个小院子。”

“缘缘死了，思思走了，杳无音讯，灵气时代来临，爸妈死了，婷婷...”

“咦？婷婷是谁？”

“我好像，还有个女朋友...”

瞬间，有一种叫做惆怅的心绪，缠绕眉间，又沉淀在了心里，灰暗深沉。

...

蒙昧的记忆，仿佛被风吹去了表层厚厚的沙尘。

又似是被沉重心绪砸到皲裂，逐渐破碎成一片片。

关于南方那些日子的记忆，在排列组合。

“对，婷婷是我的女朋友。”

“那么，她在哪？”

那段记忆仿佛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我怎么好像好久不见她了，为什么，为什么好久不见了，她不是我女朋友么？从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好久不见？”

“又为什么时常想不起她，为什么会时常遗忘自己的一段人生？”

刘青心焦气躁，惶恐地环顾四周，大喊出声，刻骨铭心的怀恋瞬间酸了眼睛。

那个曾陪她渡过漫长岁月的人，真的是我么？

可为什么，那段人生，和自己硬生生割裂开来，再不能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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