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格曼所言，月亮的的光芒越来越淡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血月季就会来临，到那时，才是真正考验尼尔的时候。

以他现在的身份体质，回泰瑞亚已经是不大可能了，一旦被查出经历过血疗，尼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审判台上被处以绞刑。

只有混迹在所谓的‘莫里克’中，他才有可能活着离开亚楠。

所谓“莫里克”，就是指为了延续生命，服用亚楠之血的人。在希伯莱尼语中，莫里克代表着背离诸神信仰的人。

他们因服用亚楠之血而遭到旧神的唾弃，众神更是视他们为人类的叛徒，并为此制定了帕斯卡契约，禁止一切旧神在死后接受他们的灵魂。

而外神们只对‘莫里克’的肉体感兴趣，对于他们的灵魂，外神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莫里克’也因此成为了费伦大陆上最受人唾弃的那一批人。

在新历初年，只有贪生怕死，贪图享乐的人物才会选择成为‘莫里克’。

但现在，人们的观念也在慢慢转变着，当残存的神只不能够赐予他们永生，魔法逐渐失效，人类便不得不另辟蹊径，‘莫里克’也因此呈现过死灰复燃的势头，发展到最后，各大教会不得不对其进行诱捕清扫，虽然手段残忍，但见效明显。

仅从银月教会所管辖的泰瑞亚教区来看，‘莫里克’的人数已经是越来越少，因其兽化而产生的灾害更是逐年减轻。

当然，彻底消失是不可能的。

只要亚楠存在，怪物存在，那么血液就存在，‘莫里克’也就存在。

“又在做笔记？”格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连带着铁链产生的吱啦声。

尼尔起身，向着格曼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是的，格曼导师！”

与格曼相处越久，尼尔越能感觉到这位老人对他的善意，相应的，他对格曼也愈发尊重起来。

“您知道的，这是我的习惯，而且这能让我稍微放松一些！”

格曼转着轮椅离得更近一些，他打量着那些方方正正的文字，几分钟后才移开目光，“很奇怪的文字，之前在费伦应该没有出现过，嗯，你从那个邪灵处获得的？”

‘邪灵’，这便是尼尔为了掩盖真相特意编造出来的东西。

尼尔点头应是，“在邪灵的家乡，他们称这种语言为泛龙文，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和希伯莱文一样，都有着厚重的历史！”

“龙？”听到这个字，格曼忍不住笑了一下。

眼前的文字和龙文可是相差太多，没人能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是的，他们自称是神龙的后裔？”

“龙裔血脉？”

“不，他们是普通的人类，神龙是他们的图腾，或者说他们信奉的神灵！”

“神龙和巴哈姆特与提亚玛特有关系？”

“没有，或者说，他们信奉的神龙就是他们自己，他们的英雄，神龙也只是一种泛指！”

“真是个骄傲的民族！”格曼感叹道。

尼尔立刻停止了解释，因为再解释下去恐怕只会更加麻烦。

一个文明的发展离不开时空地域，像费伦这种的地方永远培育不出尼尔所说的这种民族。

为什么他们永远信自己？

这种答案只要在深究一下，很快就能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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