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大剑与正义之神的神辉交相辉映，宛若是天庭使者的一对翅膀。

神力还未侵蚀到拉斐尔身上。

处在三种神力之间的大主教便已经显得非常痛苦。

在他脸上，两种性质相反的神辉互相映照，浓郁的血色几乎要布满他的整个面容，他奋力地咆哮着，挣扎着，好像这样便能宣泄出自己的所有痛苦。

但卡拉扬明白，这终究是徒劳的。

此刻的拉斐尔早就不是之前那位晨曦之主的大主教了。

因为他的不甘，因为他的野心。

拉斐尔的身体与灵魂已然成为了神只们较量战斗的场所。

名为拉斐尔的生灵只留下一个不愿屈服的空壳。

当剑光挥下，拉斐尔的野心与暮光之主的不甘也会随之消散，外神的企图也将就此终止，最终变成月神归途中一件不大算太大的叛变。

“惟月光在上！”

卡拉扬叹了一口气，为这位同僚的遭遇感到惋惜，但很快，他便为自己的未知的未来担忧起来。

还没等他思量片刻，一声响亮的闷哼声传入他的耳中。

剑光神辉竟然全都收敛了起来。

卡拉扬这才发现，原本死于剑下的拉斐尔竟然完好无损地呆在原地，反倒是双手持剑的路德维西后退了数步，步履蹒跚，像是重伤一样。

很快，他就看到路德维西站立的地方慢慢浸出一片鲜血来。

怎么回事？

路德维西怎么会败在拉斐尔的手中？

明明是两位主神级别的人物相互策应，又怎么会遭受重创？

顺着路德维西的目光，卡拉扬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显化神像的德莱耶哪里。

即便没有路德维西的反应，卡拉扬自己也琢磨出一丝不对的地方。

太不对劲了。

不是说德莱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是他那过于平静地反应，就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如同时计划中的一般，难道暮光之主与冬幕之主早就相互勾结？

但为什么他却没有丝毫的感知？

一瞬间，卡拉扬便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太过危险。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所有的人际关系像是重新推翻重来，只是一天的时间，这些曾经的兄弟教会陌生的都让他难以相信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于此同时，路德维西大抵也是这样的感触。

明明自己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转瞬间，却被两方夹击，没有谁比路德维西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最终，还是刚才一直叫嚣着的拉斐尔给出了答案。

“没有为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女士马上就要不行了，其他人就不能在另寻出路么？”

那语气声调，轻柔缓慢，和刚才咄咄逼人的拉斐尔迥然不同，提及女士时，也是轻描淡写，根本不像是一名晨曦教会的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