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情况还是来了，路德维西错判了敌人的数目。

更严重的是，他也错判了盟友的数目。

两项相加，最终造成了如今的死地。

路德维西看了眼严阵以待的提尔三神，口中喃喃道。

“真倒霉，谁能想到，在我临死之前，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这个混蛋！”

“那也是你轻敌大意导致的，在此之前，我可是忠于职守。”格曼站在他的身前，头也不回，

谈起职责，路德维西便忍不住心生怒火，“你说的职责就是指在一旁观望？”

“当然！”格曼的态度平静地就像一口深井，“至少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把后背交给这么一个蠢货。”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还是个背叛女士的蠢货。”

路德维西被他这句话彻底堵的说不出话。

可谁又能想到，素来忠诚的正义之神提尔会投向外神的怀抱？

要知道，这位和班恩向来不和，其教义更是和外神之属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要拿一对神只来作为比较，那就是混乱之年前，苏伦和莎尔不死不休的关系。

这样的情况下，提尔是什么时候投靠外神的？

几个月前？

几年前？

还是更早？

即便近些年来，路德维西眼界大开，但像这样的事情还是没有多少准备，如果连这些自喻高人一等的神只都已经投靠外神，那么他们这些拼死反抗的圣职者又算的了什么？

一时间，路德维西心中难免有些伤感。

“趴下！”

一声巨吼突然响彻在路德维西的耳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格曼就已经俯下身子用右手狠拽了路德维西一把。

因为力量太大，路德维西几乎是一头撞在了“地面上”，整个脑袋陷进了一团无形的“淤泥”之中，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脸面已经被无形的利刃刺出上百条伤痕。

其中，最深的伤口几乎要穿透他的颅骨，可即便这样，他也没能失去该有的行动与反应能力。

只不过一刹那的时间，路德维西便已经借着格曼的手臂，重新站了起来。

“没事吧？”

路德维西忍着疼痛，从面部上拔掉锋利的尖刺扔在地上，也不管脸上的鲜血，毅然道，“死不了！”

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周围的大片区域已经被橘红色的火焰所淹没，且火海正在一步步地向着他们蔓延。

而就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周围裂痕密布，看样子就像是白色的墙体上强行打了洞。

可以想象，如果刚才命中的是他，那么路德维西的下场绝对比现在还要惨。

不受约束的神力就是如此的狂暴。

没有坚固的空间结构的支撑，原有的地基就像是没有了骨架的建筑。

一旦受到巨力，整个空间便会出现巨大的变动，如同沙地一般，而这里的“沙子”可不再是那些柔软细腻的玩意儿，而是些坚固锋利的利刺。

路德维西脸上的伤痕就拜这些东西所赐，直到现在，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还在向外浸血。

他再次摸了把脸，把额头上渗出的鲜血擦去。

眨眼之间，晨曦之主已经向他们袭来。

身影为止，晨曦之主所控制的火海便提前蔓延了上来。

整个空间都随之沸腾，震荡，汹涌的神力如海浪般向着两人扑来。

面对着这样的攻势，路德维西首先想到的就是避其锋芒。

格曼的反应也大抵如此。

可是要躲到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