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奇了,”薛钊道:“城隍与其他判官不好好待在城隍庙,怎么反倒跑出去巡视?”
“仙长有所不知啊。”崔应祯叹息一声,诉起了苦。
却是半月前有龙虎山高道经渝城入了南川,与那魔教妖人斗过一场,妖人负伤而走。高道自然不肯放过,便敕令各地城隍抽调鬼兵,四下找寻那妖人下落。
“原来如此。”薛钊将信将疑观望崔应祯神色,却瞧不出古怪。
崔应祯又道:“既然仙长告知,本官断无坐视不理之理。来呀,点一对鬼兵去往柴府,缉拿那害人恶鬼。”
左右呼喝一声,当即有两名鬼兵越众而出,提着枷锁、锁链,化作阴风便出了城隍庙。
薛钊颔首,稽首道:“如此,我不便多待,崔判官辛苦。”
“称不上辛苦,本官送仙长。”
崔应祯恭恭敬敬将薛钊送出山门外,薛钊走出百十步,回头张望,却见这老鬼依旧立在山门。
鬼有境界之分,也有善恶之分。厉鬼为复仇,仇怨了而身散;凶煞为执念,只知害人而并无神志;恶鬼吞人元精,可算食人恶鬼!
此番纠缠柴如意的是恶鬼,薛钊怕香奴应对不了,便加紧了步子。夤夜之下,薛钊纵身上了房顶,飞檐走壁,朝着柴府直扑而去。
…………………………
一更鼓响过,万籁俱静。
三花猫叼着方才捕捉的猎物缓缓而行,穿过草木花丛,而后陡然定住。眼前幽绿眼眸拦住去路,三花猫威胁着做声。
那幽绿眼眸眨了眨,俄尔散发出骇人气势。
三花猫惊得炸了毛,丢下老鼠扭头便跑。那老鼠落地,吱吱两声,四肢乱蹬,旋即肝胆俱裂而亡。
香奴自花丛蹒跚而出,伸出爪子拨弄了两下,便没了兴趣。她攀上杏树,蹲坐花果之间,粗大的尾巴自然垂下,焦躁地来回摆动。
那树上的杏子坐了果,指甲大小,看着就酸涩。香奴想着,总要过上几个月才能吃到甜杏。
她抬头张望,云秀楼的二楼亮着灯火,细碎的声响传入耳朵,楼中的女子却已张罗着洗漱歇息。
道士呢?何时回来?城隍庙里的城隍凶不凶?
香奴习惯了与道士作伴,这般分开来做事,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缺了一隅的银盘高悬,香奴便想起夏日里,自己与道士躺在小院里。道士说着漫不着边的话,香奴起初不信,后来听多了,就有些信了。
道士说过,有一种饮子很甜很甜,叫劳什子的肥宅快乐水。香奴一直想喝,可惜道士说就连他也喝不到。也不知很甜很甜是什么滋味。
思绪收回,香奴鼻头耸动嗅了嗅,丝丝缕缕的恶臭味扑鼻。
“来了。”香奴攀上树梢,朝前门眺望过去,便见两大一小,三个虚影自柴府正门穿门而入。
略略观望,那三个虚影不来云秀楼,反倒冲着中路正房而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