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通过本家的关系,才能越过那些等待官位的进士、同进士等人,在吏部那边,拿下这个县令职位。
他本以为,去年雪灾严重,都没能让流云县有什么损失,那今年就算有什么灾害,也是能挺的过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来此上任,前后都不到半年,居然就有想逃跑的冲动。
这里且先不说缺水,便是那天热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人走在太阳下,脚下穿的布鞋冒烟不说,还会有一种自己随时要被晒化的感觉。
就他所知,云国有好些地方,一两年不下一滴雨都很正常。
然而这流云县,才短短几个月,水井干涸,地表干裂,草木枯萎,便是连河中的水,都所剩无多。
若不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亲身体会,他都会觉得这甚是荒谬。
好在之前有谢砚之的提醒,加上老百姓也有意识的囤粮食囤水。
只要不顶着大太阳出门,随时注意下屋顶的茅草,也不会出什么人命。
只是这才六月,气候异常成这样,他心里也瘆得慌,极怕被谢砚之猜中。
大雨,还是狂降暴雨。
上游堤坝如今形同虚设……
只要一想到那画面,他就夜不能寐。
眼下已经六月初三,新知府还有三天才能到任,他写的案牍,也不知道知府大人会不会批准。
如果不批准的话,他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流云县的地势极低,他不想自己头一年立志做个好官,且准备施展抱负时,就落下空城亦或是百姓死伤无数之类的下场。
只是如今城中稍微有些银钱的,都走了。
哪怕有个别没走的,他们的家眷也已被送走。
就这样,他便是有心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从何做起。
正当许崇光愁的,连饭都吃不下时,李媛来了。
见到李媛,许崇光强打起精神,问:“弟妹这大热天的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对大人来说,是好事!许大人,我们李家坳的红薯打算从今儿晚上开始收。乡亲们知道衙门因咱云国免税困难,就决定还是和以往一样交税。只是这税,就用红薯交,不知道能不能行?还有,我们的红薯,用的是番外来的种,产量极高。”
“当真?亩产量可是能达到以往的双倍?”
“应该是能的,具体还得许大人亲自带人过去看了才晓得。另外,这红薯产量高,个头也比我云国所有的红薯品种大,不知大人对这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写奏折回京奏明此事!大人这边若是没这个想法,为了我李氏一族,那我只能越过您,让谢哥找陈灏陈公子帮忙。陈公子那边若是不便,那我只能找我小姨所嫁的镇国侯府帮一下。”
对许崇光来说,如果李媛所言为真,那可是他的一大政绩,他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弟妹,绍安贤弟如今正在准备乡试,这种事莫要麻烦他了。便是你小姨,她终究只是个内宅的妇人,对这方面不是很懂。这既然是我管辖下的事,我会亲自盯着。当然,若真是高产,我上书时,必定不会忘了提此物乃李氏族人所种。”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白师爷,适时提点道:“大人,是流云县李家坳的李氏一族。”
。<!--20221004094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