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快速钻入马车厢。
“灿娘,你帮我一起把这车辕外的雨棚搭起来。”
说着,借着黑暗的光线,从空间拿出六根她手臂粗的木棍,一根根从马车厢内推出来。
赶车的周子不敢回头,就让周丑去帮忙。
等周丑起身后,就见马车厢内,李媛已经点起了油灯,之后又见她从里头推出一大捆油布和麻绳。
“李娘子,你这是想怎么做?”
李媛这辆马车厢是特意打造的,车辕比其他马车宽,也比其他马车长。
左右两边各设三个卡槽,是用于下大雨之前搭雨棚的。
她听到周丑的话,就说:“要搭雨棚,这样马车辕上,到时候也能住下几个人。周丑你看看左右两边的卡槽,你把这六根木头插进入固定好后,用油布把马车厢从头到尾,包括车辕的两侧裹住就成。这样,就算夜里露宿野外,你们轮班值夜时,也能躺在这车辕里头安心眯会儿。”
周丑看着躺下两个人完全没问题的车辕,立即帮忙搭雨棚。
而李媛和王灿,只要搭把手就好。
在李媛搭雨棚的时候,其他牛车和马车也是在忙活这事。
他们的车厢,都是按照李媛的来打造的,只是车厢的大与小罢了。
他们的油布,除了是自己家里买的那些外,还有李媛这边分出去的。
待一行人忙完,雨始终没落下来,而天暗如黑夜,需要众人燃着火把才行。
李庆华在马车内已经坐不住了,他让马车停下来后,就上了李老头的。
“六堂叔,这天反常成这样。我活了将近五十年,都没见过。咱这样,继续赶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别说是李庆华了,便是李老头和王老太,都是生平头一次见。
不过王老太比李老头算有见识,毕竟她去过府城,且还在那边待了几个月。
她知道官道是什么情景,听到李庆华的话,果断说:“继续赶路是对的,留下来才是死路一条。华子,你别想太多,咱们只管走,能走多远算多远。实在走不动了,那也得走到山顶与流丰县的交界处才行。”
李庆华要的不过是一句话,也不用说为什么,闻言他松口气后,就坐在他们的马车里,目光沉沉地看着外头。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我们走出来的还好,你说留下来的那些人,该怎么办?许大人,真的能及时带那么多人离开吗?”
他说着,转头看向李老头:“六堂叔,我们李家坳的地势最低,我估计这雨一开始下,就能迅速把我们李家坳淹了。也不知道流丰县的情况如何,要是和咱这里一样,那他们地势高,等于把水全都流到咱们流云县来,县城也得跟着淹……”
随着李庆华话落,外头开始起风,只是那风带着湿气与浓浓的土腥味。
没有一个人高兴,有那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腿软,走不动路,还得旁边的人拉着。
除了坐在车里的人外,所有的人都穿起了蓑衣。
而戴在头上的斗笠,怕被刮飞,还特意紧了紧。
推着的板车里的粮食等物,更是用油布,里里外外裹得严严实实的。
“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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